有關塔蘭集的事情從頭到尾說過一遍,國師最後道:“具體這些事情,都有你的師兄弟專mén負責,不用你費心什麼,也不用你特意在做些什麼,若臨時有什麼狀況,天禮會和你聯絡,塔蘭集所有事情都由他掌管。”說著,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另個弟子。
國師不是自己回來的,在他身邊還跟了另外兩個弟子,其中一個就是‘天禮’,此人這段時間和國師一起住在柴措答塔中,烏達早就認得他,師兄弟點頭互致微笑。
國師正想轉開話題再去說其他事情,忽然發覺烏達神情躊躇、yù言又止的樣子,當即說道:“有話就說,不用藏著憋著。”
烏達的聲音有點遲疑:“其實…就是第一樁異象,弟子想求教師尊驅鼠的好辦法…柴措答塔裡也有許多老鼠,惱人得很。”
國師愣了愣,隨即不知是不是被氣的,腹中咕咕怪響悶笑起來,不過開口卻沒有太多責怪的意思:“何止柴措答塔,以前大雷音臺裡也有老鼠,這種畜生最是堅韌不過,想要徹底驅除…需得下重yào,於人有害。”
在紫塔蘭國師下的就是猛yào,老鼠都會發瘋、死掉,但那些yào物在揮發、播散中對人也有害處,只不過是當時不會顯現症狀,但短則三年長不過五載,曾經到過紫塔蘭的信徒都會變得體質虛弱,各種病症趁虛而入。
其實又何止紫塔蘭,青塔蘭中那些被催產的娃娃,剛生出來的時候哭聲響亮看似茁壯,但受到特殊yào力催生早產,身體先天不足,不等他們長大chéng人害處就會顯現出來。
國師很少胡luàn殺人,但為達目的他也從不會忌憚無辜。
燕頂擺了擺手,就此揭過了話題,指向身後另外一個弟子,對烏達道:“你們還沒見過面,他法號天稟,是你師弟,以後多親近。”
在追隨國師一起來到吐蕃的弟子中,天稟算不得重要人物,以前都住在仁喀中從未進過柴措答塔,由此他和烏達並不認識。但他有一項特殊本領,這次能夠派上用場……天稟出家前是個黑道人物,做得是下三濫的買賣:拐販嬰孩。
不止他,從他往上捯祖上幾代都是做這行的,既然是祖傳的買賣也就了祖傳的‘手藝’,天稟能讓娃娃只笑不哭,能用小小一根銀針於後頸控制娃娃的嘴巴開闔、還能用腹語模仿稚童的聲音,惟妙惟肖全無破綻,當他抱著孩子在街上走,任誰都會以為他就是小娃的父母長輩,就算遇到官家盤查也都能輕鬆過關。
後來此人失手落獄候斬,國師網羅天下人才,覺得他的手段也算是一mén絕技,就把他收入mén下。
師兄弟見禮、又得知了天稟的本領後,烏達大概就猜到國師的想法了。到九月初十靈童還不滿週歲,連話都不會說更毋論其他,不用想也知道在盛典當天小娃遲早會哭鬧起來,大大的煞風景,有天稟在這一重便不用擔心了。
但只讓靈童不哭還不夠,國師還想讓小娃能‘口吐人言’,不用多,只說上一兩句吉祥咒、密宗偈便足矣了……
算算時間,靈童也快到了會說話的時候,但小娃娃學說話,最開始只是一個字、一個詞,喊出一聲爹、娘而已,要是讓他當眾說出句咒唱未免就有些太嚇人了。
對此國師笑了笑:“讓他突然開口不妥,不過塔蘭集七天七吉祥在前,鋪墊下來,也就不那麼生硬了。何況小娃本就不是凡人,他是靈童、他是轉世活佛。而且…吐蕃人會信的,因為所有人都想信。”
因為想信,所以會信,燕頂有這個把握。
天稟進入聖殿,升座大殿靈童歡笑、當著無數信徒面前開口佛唱,這件事就要著落在他身上了。
另外燕頂還在九月初十仁喀四處安排了些小小的吉祥象,不過相比塔蘭集和靈童開口都不太顯眼,充其量只能算是襯托,此刻燕頂也都給烏達jiāo代了一遍,跟著又說道:“還有,稻草辦妥了名單的事情,我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四處去轉轉玩玩,九月前他會回來,我已經和他說過了,到時候如果還有什麼棘手的人物,你大可jiāo給他去做。”
所有事情說完,國師仔細想了想,確定再沒遺漏,最後點頭笑道:“差不多就是這些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麼?”
有關鼓舞、有關異象、有關靈童升座小活佛,國師所做的安排烏達都清楚了,但是在國師都說完後,烏達又生出了另一個疑問,試探著問道:“師尊…大典時師尊不在仁喀麼?”
國師把事情都jiāo代的太清楚了,專mén事情安排了專mén弟子來負責……彷彿他另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