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屋蓋房,不過是做個樣子,趁機把諸多引火之物送進去。
在座的都是‘老手,故技重施輕鬆異常完全不用宋陽操心。
因為捕伴在身邊,宋陽來時過的幾個冒險念頭盡數放棄放火之事又不用他添手幫忙,真就變成了沒事人,兩口乾脆放鬆下來,全當遊玩來了,轉天一早結伴出行,由葉非非領著,在睛城中四處閒逛。
中土升龍之地,繁華之中透出靈秀;幾朝古都,數百年的皇家經營,靈秀裡又隱藏了一份厚重,雖然兩年前才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比著原貌大打折扣,但睛城之美仍是遠非鳳凰城可比,捕還是第一次到睛城來,又和心人在一起,興致極高。而最讓兩人開心的事情莫過於看到新皇宮聳然屹立··…··燕國耗巨資重建雄偉宮殿,現在遠未完工,但也有了些規模,尤其從外面看過,巍峨城樓聳立四方,隱約可見層層大殿鱗次櫛比,從周圍州府直接移植過來的大樹枝幹華美,氣派著實不俗。
宋陽笑得開心,抖撤精神,帶著捕停停走走,還原一品擂當夜他跑過的線路,口中聲音很低,確保只有捕一個人聽得清楚,不停解著舊事;此處是擂臺僧兵從那裡來咱們在這打得伏擊,可惜景泰不在佇列
舊地重遊,大火又來,宋陽滿心快樂,不過走了半晌,也漸漸發現了些異常,轉頭問葉非非;“大燕和吐蕃修好了?為何這麼多喇嘛。”街頭大街巷,隨處都能見到三一群兩一夥的紅衣喇嘛,遊玩這大半天裡,宋陽都數不清遇到多多少次
葉非非眨眼不解,捕也一樣納悶;“喇嘛是什麼東西?”
宋陽這才省起來,‘喇嘛,是前一生的稱呼,中土世根本沒這個詞,高原僧侶另有名稱,喚作‘師,。宋陽搖頭笑道;“是遠古叫法,我指的是密宗僧人。”
捕崇拜;“懂得真多呵。”
葉非非則直接回答;“最近這一年,睛城裡有幾座大寺和高原師往來漸多,互派精修僧侶講課、學經,至少從我們這裡看過去,都是些佛法交流,私底下是不是藏了企圖不瞭解。據我所知,來到睛城的喇嘛,都是博結大活佛一脈弟子。”
高原活佛無數,這.一點和回鶻的‘護持聖火王,有些相似,幾乎每一座像樣的大寺中都有活佛,他們的稱呼也各不相同,但‘大活佛,整座吐蕃就只有一個,就是葉非非剛提到的‘博結,。
中土五國,神權與君權的結構各不相同,漢統國家一直比較純粹,君權在神權‘渙散,,大燕也是到了最近這幾十年,因為國師的迅速崛起,才隱然有了些並駕齊驅的架勢。不過且不國師和景泰的關係,就單以力量而論,軍政大權仍是握在皇帝手中。吐蕃則截然相反,高原神權主宰一切,大活佛地位超然,國王和藩主反倒成了輔助。
大活佛主掌全國,從神事到政事一手獨攬,其他普通活大都為博結馬首是瞻,但是也有例外,有個別傳承悠久、且遊歷世外,類似化外苦修的活佛,不用聽從大活佛的法旨,雲頂活佛便是如此
雲頂活佛看去很老眼睛深深凹陷,渾濁異常、眼黑眼白之間早已失去清晰界限;膚色黝黑,從光頭到腳趾,身所有的面板,倒好像戈壁中的古河灘一樣,枯萎、暗淡、因為乾涸得太久以至撥出了龜裂。這不奇怪·他是真正的苦修,大半生都在高原的無人區赤身遊走。從他十五歲起,每年都要徒步跋涉到中土最高山峰格拉丹東的雲頂去沐浴佛光,直到現在七十五歲,年。
他不求普度眾生,只想洗清自己的罪惡之身。
活得太苦,也就越發顯得老邁了,如果他自己兩百歲,只會引起驚訝但絕不會有人懷疑;活得太獨·身幾乎已經有了人味,若他站著一動不動,即便是最聰明的猴子,也會把他當成一棵枯樹,高高興興地爬去。
苦修對待身體很殘酷·幾乎是自虐,不過他們不會自尋死路,所以雲頂活佛的信徒很少,加在一起也不過一百人·因此這位活佛沒勢力··亻旦他有實力。
無人區中的艱苦、冷碎眼睛的極寒、烤焦血液的酷暑雲頂高峰的陡峭、吹枯萬物的狂風、凍結時間的大雪雲頂活佛還活著,便是他的實力了。
他是世外之人,與大活佛偶爾會有聯絡,但從不奉詔、更不去理會國事·當年一品擂時大活佛曾露出請他出手之意·他理都不理。
但是這一次雲頂活佛趕赴燕子坪。
燕子坪今天很熱鬧。
中午時分,帛先生帶領精銳好手·押送金銀珠寶來到燕子坪,鎮百姓不知道那一輛輛大車藏得是什麼,不過這麼一大隊人馬到來,還是讓鎮瞬間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