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死奶奶。人家兩個月之內連死三個親戚的都沒他哭得這麼離譜,他同人家囂張什麼?
這個殺千刀的惡婆娘,居然不事先知會一聲。
“你……你明明是戲弄我,為何一剛開始的時候不講清楚?”喪綽惱羞成怒的怒斥藺嬋娟,此時圍觀的人們又在一旁偷笑,更是讓他氣得雙頰脹紅,惱到不知如何是好。
“是你自己硬要哭,我也沒有辦法。”藺嬋娟聳肩。“況且,你的演技也太差,到處是破綻。”
“你這瘋婆娘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聞言喪綽心虛的反駁。“什麼老子的演技很差?”
“還不承認!”藺嬋娟冷冷看他一眼。“好,我問你,你說你剛死了父親?”
“沒、沒錯。”喪綽答。“是剛死了父親。”
“既然如此,那麼為何你係著齊衰用的腰絰!”藺嬋娟捉他的小辮子。“你身穿斬衰的衰衣,頭戴斬衰的首絰,可卻系錯腰絰。敢問,你究竟是死了父親,還是母親?”斬衰為父喪,齊衰為母喪,兩者的喪服並不相同,就連小細節,也有明顯的差別,不過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些。
“請問,你府上到底是誰過世?”藺嬋娟更進一步的追著喪綽要答案,喪綽一時心慌。竟胡亂答。
“是母親……不,是父親。”喪綽手忙腳亂。“可惡!臭娘們,你給我記著,改天一定找人報仇。”
喪綽眼見苗頭不對,立刻給跑了。眾人議論了一陣子以後也跟著離去,於是四周又恢復原先的安靜。
“你處理危機的方式真是使我大開眼界,小生萬分佩服。”
藺嬋娟才剛跳過一個危機,另一個麻煩緊接著來。
“言重了,仲公子。”藺嬋娟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轉身進屋。“不過是一個騙子,我還應付得過去。”
“但是這個騙子可能是個潛在的危險,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仲裕之跟在藺嬋娟的屁股後頭踏進店裡,就怕她太大意。
“我相信仲公子一定有更好的建議。”藺嬋娟一點也不意外他會來找她,人家是恨不得一輩子不要踏進棺材店,他卻是一天到往這裡跑,怪哉。
“的確有。”仲裕之承認。“像這種時候,我就建議你不妨找一個保鑣,一來護身,二來排遣寂寞。”
仲裕之語帶曖昧的說法,使得藺嬋娟原本忙碌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排遣寂寞?”她冷淡的看他。“我唯一會覺得寂寞,是我在專心工作的時候遭人打擾,剩下的時間,我覺得還好。”
意思就是請他快滾,沒事別來煩她。
“嘖嘖,藺姑娘,我不相信你真的只喜歡跟那些紙人相處,而討厭活人。”他站在她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屈身誘惑她。
“看看我,聽聽我活蹦亂闖的心跳。”他接著綻開一個微笑。“我一直想不通,像你這麼迷人的女人,為什麼只對那些火葬啊、土埋的瑣事感到興趣,像我一樣遊戲人生不是很好嗎,嗯?”
墮落的笑容,慵懶的語氣,在在顯示他多麼瞭解自己的魅力和身價。
這個男人,是一個花花公子,而且毫不掩飾對她的企圖。
“請教你,仲公子;在你百年之後,你還會覺得這些是瑣事嗎?”懶得同他解釋,藺嬋娟乾脆請他自己揣測。
“不曉得,誰知道呢?”仲裕之先是歪頭想了一下,立刻又恢復輕佻的樣子。“或許百年後我身邊葬了一堆妻妾,陪我享受死後人生——”
“也有可能就此孤獨終老,死後一個親人都沒有。”藺嬋娟面無表情的戳破他的春秋大夢,他不怒反笑。
“你真懂得怎麼傷一個男人的心,藺姑娘,我敢打賭你就是這樣嫁不出去的。”要不擺著一張棺材臉,要不出口傷人,尤其愛傷他。
“謝謝你的讚美。”藺嬋娟頷首。“我能不能嫁出去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仲公子費心。”
“此話差矣。”仲裕之搖搖手指,表示她錯了。“我可是一向都很關心你,尤其關心你婚姻狀況。”
“是嗎?”她慧眸冷睇。“你確定你是關心我的婚姻狀況,而不是關心我會不會上你的床?”
精闢的見解,一針就刺進他的肉裡,惹得仲裕之大笑。
“真不愧是金陵四姝之一,什麼話都敢直接說出來。”他吹了個口哨。“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企圖,一句話,答不答應?”
她乾脆,他也不羅唆,一句話就想確定彼此的關係。
藺嬋娟淡淡看他一眼,不曉得他是頭殼壞了還是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