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吧。”李管家吩咐著。
“好。”也只能如此了。
芙淨扛起四塊料子。這些都是上等的衣料,可是一點也損傷不得。
“可以嗎?”李管家幫芙淨把衣料堆到身上,不放心地問。
“可以。”芙淨毫不遲疑地回答。
不過在離開李管家的視線後,芙淨的笑容就垮了下來。腋下夾了四匹衣料,兩隻手上又拎了要處理的衣物,能不累嗎?
“好累……”芙淨低呼著。
她突然覺得平常邊走邊欣賞美景的小徑,今天突然變得漫長起來。
因為身為繡花孃的自尊,讓芙淨覺得這些是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可以讓別人代做,否則就算不上稱職。也虧了是她,如果是一般柔柔弱弱的女子,恐怕連走出李管家的視線都很難。
“啊!不行了,休息一下好了。”芙淨看一旁有個小亭,便彎了進去。
一進亭內,她便將衣物一古腦兒的放下,坐下來喘息。
“看起來很近,但還是有一段路啊!”她一面捶著臂膀,一面咕噥著,趁機再看看四周。“這兒倒是挺隱密的,平時應該也很少有人走動吧。”
涼風襲來,芙淨閉上了眼,覺得好舒服。四周的花香全融在風中,刺激著她的嗅覺。
“啊!”風兒把一旁的衣服吹了起來,把一件衣服吹蓋到芙淨的臉上。
她趕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突然,有件女裝吸引了芙淨的注意。
“這衣服好香……”她忍不住用力地聞著。
這種香味和花香截然不同,雖然甜了點、膩了點,但聞起來感覺很好。這是芙淨所不曾聞過的味道。不自覺地,她將整張臉埋了進去。
“哈!”芙淨在衣服裡笑了出來。
原來她想到了一個主意,而且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頑皮。
她將那件充滿香味的衣服披到身上,然後一個個仔細而緩慢地扣上釦子。但是這件衣服的主人遠比她瘦,所以衣服怎麼也拉不攏。
“算了!”她放棄。
芙淨閉上眼轉了兩圈,感覺很滿意地聞著身上的味道,彷彿香味全滲入了她的肌膚裡。
突然間,她竟成了記憶中,那個由紅簾裡探出頭來的貴婦!
在幻想裡,她的頭髮梳了上去,穿著高底鞋,正拿起放在桌上的紅巾,準備要去見貝勒爺。
“奴家正趕著去見貝勒爺。”她說著。
芙淨沒有睜開眼,隨著幻想中的路徑,輕輕擺起身子晃啊晃……唉,這種鞋子果然不好走路。
過了穿堂,在回欄前,她蹲看著水裡映照的美人,笑了笑。幻景裡,一山一水都是她平常看慣了的穆家園景。想起了正要去見的人,芙淨羞笑了起來,趕忙起身向大廳走去……
“阿瑪,快來捉我!”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開。
“別玩了,教你騎馬時沒精打采,這會兒可好,到家都活過來了。”穆仁笑著摸摸小女兒的頭。
此刻,站在一旁的瘦高女孩是大格格金舞,今年已十二歲了;而穆仁身邊的小格格,長得圓胖了些,名叫玉舞,也有七歲了。
對這兩個女兒,穆仁寵愛得不得了,也因為如此,在穆府裡,只要他不在,這兩個丫頭片子就無法無天得令人受不了,和現在在阿瑪面前的乖巧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奶孃,把兩位格格帶去梳洗吧。”穆仁吩咐早已立在一旁的奶孃。
“阿瑪,你又要不見了啊?”玉舞昂起頭來看著高大的阿瑪。
“阿瑪今天沒有要去哪兒。等你們換好了衣服,就一起用膳吧。”穆仁彎下身,摸著兩個女兒的頭。
“好!”應了一聲,兩個格格立即高興的跑回房間去換衣服。
等兩個女兒都進房後,穆仁便離開大廳,信步走入小徑。
穆仁是穆府的大貝勒,下有一弟二妹。他現在負責京裡貢品的進出及押送。如今貢品發落的事總算告一段落,難得有空能陪陪女兒們,於是他心情閒散地四處走著、看著。
穆府的園景在京裡是一絕,連皇帝有時都會專程來到這兒賞景,他這做主人的反倒很少有機會看看這些園景。只是……這些是為誰而做?
“多久沒走到這裡了?”穆仁低聲自問。“自從採玉走後吧!”
看著右手邊的路,穆仁停下腳步沉思了起來,用力望向前方,彷彿想望透眼前這片竹林,看清另一頭藏著什麼。
穆仁長得很像他的父親,方正的臉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