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介紹各種旅遊景點,晚上還能安排青樓參觀之旅,超級豪華的紈絝之旅啊!”“兩位旅客無論去哪兒都能安排車子,包車價格絕對實惠!”
“我們去鼉桑。”龍慎鱗說。
人群立刻作鳥獸散。只有一名穿著深綠色短襖的中年掮客留在面前,為難地搓著手:“這個季節根本沒有去鼉桑的班車哪,雲夢澤的‘春瘴’已經開始,誰會趕這個點兒過去呢,那簡直就是玩命啊!二位旅客若是去遊覽的,不妨考慮一下改變行程,離此100裡的大缽湖也是旅遊名勝,我可以安排車子往返……”說完了話,看約納一臉茫然,又換成西大陸通用語說了一遍,——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就是掮客這個行業存在的理由。
“不,我們要從鼉桑穿越雲夢澤到涼隋國都城去。”約納開口道。龍慎鱗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占星術士驚覺自己又犯了毫無警惕的毛病,連忙閉上嘴巴。
掮客摘下璞頭撓著腦袋,臉像吃了什麼酸東西一樣皺成一團,“這樣啊,也不是沒有客人想要抄近路啦,可是真讓我為難呢……為何不從後秦國繞道過去?日程是要長個十幾天,不過又安全又有風景可看,費用方面我會想辦法優惠的,畢竟是這麼長的路線……”
“兩百貫。”龍慎鱗說道。
“跟我來。”掮客立刻轉身就走。
兩人跟著這名掮客離開驛站,在小鎮裡左拐右拐進入一個車馬店,店裡停著三輛馬車,幾匹馬兒拴在樁上低頭飲水,三名車伕坐在地上正喝酒聊天,看見掮客進來,一齊打了個招呼:“老趙,有生意嗎?這兩名客官想去哪裡?”
名叫老趙的掮客滿臉堆笑道:“有生意有生意,兩位貴客想去鼉桑城,小孫,跑一趟吧?五十貫,幹不幹?”
左邊的車伕“呸”地啐了一口道:“傻子才幹!這個時節跑到鼉桑根本就拉不到回程的客人,跑單邊的事情誰願意啊!再說那條路那麼危險,沒準跑著跑著就被春瘴迷倒了嗝屁著涼,老子才剛娶媳婦,還想等著抱娃娃呢!找別人去吧!”
老趙又說:“大張,這群人就屬你有膽量,這趟路你要不跑,就沒人敢跑了。我豁出去了,五十五貫,幹不幹?”
中間的車伕喝了一盅酒,一張大方臉漲得通紅:“老趙,我是願意賺這個錢,可是馬不行啊,自從去年冬天在溝裡跌了一跤,那兩匹馬就跑不了遠途,只敢在二百里以內轉悠轉悠,有啥辦法呢?”
老趙嘆口氣,“那就看你了,老王。你有整個鎮子最好的馬車,平時脾氣也怪,不願意拉普通的客人,這回客人可不普通了,要不要活動一下筋骨啊?”
右邊的車伕長著一張圓臉,一雙圓圓的眼珠,三十來歲年紀,穿著打扮顯得比其他兩名車伕闊綽不少。他嚼著牛肉,腮幫子一鼓一鼓:“五百貫,食宿自理,不二價。”
“什麼?”老趙愣在了當場,龍慎鱗給約納一翻譯,占星術士也吃了一驚。西方、南方大陸一百枚銅幣相當於一枚銀幣,一百銀幣換一枚金幣,而東方一貫是一千銅幣,也就是說,這車伕開出了五十金幣的高價。五十枚金幣,都可以買下一輛車況一般的雙輪馬車了。
“給點面子吧,老張。”掮客走過去彎腰駝背地賠笑道:“知道你不缺錢花,跑車也就是為了個樂子,五百貫再怎麼說也太多了,我替兩位貴客豁出去了,給你加到一百五十貫,怎麼樣?”
“不二價。”老王擺擺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小龍扭頭望著約納,17歲少年不由自主摸摸挎包,行囊裡是有幾十枚金幣,那是夜十五國替他準備的盤纏,預支了五級占星術士好幾個月的薪水。若是一次都用掉了,一路上吃什麼、喝什麼?“你有錢嗎?”他小聲說。龍慎鱗一臉苦笑道:“我只攢了十枚金幣出來,剛才敢叫到兩百貫是想讓給掮客點甜頭讓他想辦法,反正給車伕的價錢也用不到這麼多……”
兩個少年愁眉苦臉地對視著。掮客還在遊說車伕,不過老王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只把五根油乎乎的手指搖來搖去。正在尷尬的時候,忽然外面跑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嘴裡喊著:“趙大爺,又有兩個客人,我給你帶過來了,給錢給錢!”
院子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左邊一個身披黑斗篷,黑色兜帽遮著頭,臉上圍著黑色繃帶,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絲肉來,看身形是個年輕的男人;右邊一個穿著紅色法袍、拄著法杖、戴著尖帽子,胸口有閃亮的徽章,分明是一名正牌的魔法師。兩人一出現,院子裡的氣氛就緊張起來,約納皺起眉頭打量著對方,悄悄把自己遮臉的圍巾拉起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