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你知道那是世界晶片唯一正確的植入地點），而是分佈在顱腔、胸腔、腹腔各處，有一個人的晶片甚至在膀胱壁外側，那絕不是合適的植入位置。”
顧鐵的眉頭皺了起來：“時間問題可以用試製品來解釋。但若不接入神經中樞，晶片就無法完成與神經訊號的互動，那還有什麼作用呢？難道這些晶片是醫學用途，只簡單實現促進植物性神經訊號、幫助器官運作的功能？……這說不通啊？”
老肖道：“我話還沒說完。晶片並非簡單待在人體裡面，它在生長，——準確地說，是生物晶片的外延在不斷伸展。在鈣質pcb板上以細胞構成cpu結構的生物晶片從本質上說與身體組織並無太大不同，但細胞有著嚴格的分裂限制，雖然植入了癌細胞的端粒酶，理論上可以無限次分裂，但原始基因決定它們只能在條件需要的情況下分裂以填補細胞自然死亡的空缺，而無法任意生長。可幽靈成員體內的晶片則不同，它們生長出無數觸鬚，繞過臟器、穿過體腔、像尋找光源的飛蟲一樣伸向主神經叢，纏繞住脊椎，刺入脊髓，甚至深入大腦。發現這一現象的時候，我們感覺非常驚恐，那些晶片是活著的，顧鐵，就像某種來自外太空的寄生生物一般。”
顧鐵沉默了一會兒，他也覺得後背有點發涼，“但是晶片並未傷害寄主，對不對？他們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是的，非常正常，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催眠測試表明他們並未受到什麼控制，除了對幽靈的堅定信仰之外，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等一下……你檢查過的這些人裡面，是不是也包括波蘭支部的幾個人？小蘿莉愛娃、半張臉吉斯他們，當時他們被留在我的四合院裡，而你正在北京……”
“對不起。那是很好的機會，我們不能lang費。”
“……千萬別告訴我老趙也是你們的人。”
“老趙並非背叛者的成員，顧鐵。他就是個來自河北滄州的農民，你的管家，老實巴交的武術家。”
顧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吧。幽靈們體內有晶片，然後呢？”
肖李平說道：“我們一直搞不清楚晶片的作用，直至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一位被我們嚴格監視的幽靈成員在房間內打坐冥想，透過晶片聯絡到了一個聲音，一個無法追查來源的訊號。幽靈們稱對方為‘聆聽者’。聆聽者向他們釋出指令，有些指令非常明確，有些則是帶有預言性質的模糊詞句。每一名幽靈成員都以能跟聆聽者對話為榮，他們同聆聽者溝通的能力有個體差別，有些人花半個小時就能達成通訊，而有些人需要三四個小時時間冥想，甚至會因此流鼻血、痙攣甚至昏迷。”
“聆聽者……”
顧鐵愣住了。
他對這個詞一點不陌生。但此時聆聽者不是問題的關鍵，他想到的是自己延髓部位的那枚晶片。自己曾經做過手腳以方便約納出來看看的生物晶片。曾經讓自己渾身無力彷彿失去身體控制權的晶片。
難道說，它也生出了無數觸角，正在體內四處蔓延？
第19章 幽靈（中）
“說到底，幽靈體內的生物晶片到底能做些什麼，……除了寄生蟲一樣的觸鬚之外？”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顧鐵。但同你一樣，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別廢話了，再怎麼說也該有點想法，我不信你們沒把幽靈的身體剖開來看看，現在分子黏合技術這麼發達，要製造一條不存在的手術切口可不是難事。”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做過**解剖，甚至用顯微內窺鏡探入晶片胞囊內部觀察，沒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那些奇怪的晶片並未影響人體，除了登陸‘世界’和聯絡聆聽者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作用。”
顧鐵用大拇指揉揉眉心，“若反過來想想，一個虛擬的人格能不能透過生物晶片作用於人體？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既然晶片能透過神經叢輸入任何感知訊號，那麼將人類的大腦架空，利用晶片作為訊號接收和發射的中樞應該也是可行的吧？”
肖李平愣了一下：“你是說，讓‘世界’裡的人出來？”
“如同我們進入‘世界’一樣，是不是他們也可以到這個世界來？我們進入遊戲叫做‘降臨’，那他們離開世界是不是可以叫‘飛昇’？”顧鐵頭痛地擺擺手，“只是想法而已，我知道這不太現實，畢竟人的身體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虛擬人格沒法完美協調這種非資料化的複雜機械吧。”
老肖接著控制面板的熒光上下打量他幾眼：“不，你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