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在航天發射中心鼓搗著什麼神秘的玩意兒,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有興趣跟我聊聊?”翹起二郎腿,顧鐵淡淡地說道。
老肖沉默了整整一分鐘。“沒想到你能透過網路鎖定他們的位置,雷米爾動用集團名下所有的網路配時築起了防火牆,沒想到被你這麼輕鬆地繞了過去……你是否在所有人的短訊中加入了木馬程式?是什麼時候的事?”
淨土的主人咧嘴一笑:“從最初的時刻。我曾說過,這世界上我信賴的人只有你而已,所以當他們加入背叛者的時候,我就在加密過的通訊程式中加入木馬,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蟲子實則帶著劇毒咧。如你所說,雷米爾的防火牆給我添了一些麻煩,我沒辦法大張旗鼓控制對方的終端,只能透過木馬從內測穿過防火牆的縫隙送出一丁點資訊,資訊碎片裡包含gps資訊、資料流量、瞬發配時和一些無法解析的亂碼。不過現在我挺後悔,唯有你的終端賬號裡沒有我植入的木馬,導致想奪取這座基地的控制中心都做不到。”
肖李平的眼神顯得非常冷漠,“是這樣嗎?那我必須通知迦基爾了,我想他有辦法消除這一點小小的隱患。”
“啊,請便。”顧鐵欠了欠身,端起裝酒的罐頭盒:“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跟他聊一聊。”
老肖坐在那兒沒動。一口沒吸的香菸快燃到手指,他將菸頭仔細地摁滅在罐頭盒裡,“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提醒你一下,我的心跳、血壓、腦波等生理狀態都是受到自動防禦體系實時監控的,如果你用口袋裡的小道具令我陷入昏迷,恐怕天花板裡面的機關槍會做出點不友好的事情來,兄弟。”
“你騙人。”顧鐵毫不意外地攤開手,手指縫裡夾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那是在武器庫中挑選道具時悄悄裝在身上的ttds神經毒氣,與當年長谷川崩阪用來綁架他時使用的毒氣同一型號。“你明明說這裡沒有機關槍那類老掉牙的武器的,騙子。”
“學名應該是六管加特林機槍吧。”老肖說。“告訴你也無妨,在一年半以前我們透過非官方途徑得到了哈薩克克努拜耳航天中心的所有權,儘管俄國人撤退時帶走了所有的裝置,但鐵軌、組裝廠房、控制中心和發射架都完好無損,經過簡單維修就可以投入使用。我們使用的是國際民用航天合作組織(isfo)下屬企業的名義,實則所有的僱員都是背叛者的成員,哈薩克政府為我們提供了相當程度的便利,因為我促成了中國對口援建的九個大型基礎建設專案,為那個窮得叮噹響的國家帶來上百億美元的經濟援助。”
顧鐵抬起眼皮:“你們在造火箭。現在民間航天技術已經相當發達,使用可回收的廉價火箭,只要花十萬美元就能發射五公斤的貨物上同步軌道。所以說,你們要造的不是低軌道運載火箭,而是能把載荷打進月球軌道的大傢伙,就像質子號、能源號、阿里安號那樣的重型運載火箭……不,甚至更大。”
“我們有任何理由製造重型火箭嗎?”老肖面無表情道。
“我能想出好幾個,不過最合理的只有一個,只是無法解釋一個問題。”顧鐵撓撓鼻尖,“某一次例會的時候,薩基爾向大家展示了在太空計劃中見到的gtc深空衛星模型,那裡面裝備了小型量子計算機的模型。當時我們就此進行了一番論證,沒得出什麼結論。——我認為你們正在做同樣的事情。但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將衛星展示給我,不是會增大風險嗎?畢竟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肖李平的手指微微一動,顧鐵立刻發現了這小小的肢體動作,“你的肢體語言告訴我你想到了有關體積、重量或規模的對比,你在說‘大得多’。……我明白了,老肖,我明白了。製造衛星模型的是潛伏在gtc中的幽靈成員,那只是一個非常幼稚的設想而已,但這恰巧觸到了你們的敏感帶,因為你們的研究已經持續多年,甚至已接近成功。你們在我面前演那出戏,是想觀察我究竟對此知道多少,會不會對計劃產生阻礙。”中國人癱倒在沙發上露出苦笑,“這樣就說得通了,原來這就是迦基爾的計劃,用來解決幽靈問題的終極答案。你們造出的成品個頭很大,不得不用重型火箭打上太空,再經過多級助推達到第三宇宙速度,薩基爾的宇航知識和雷米爾的科研資源是這一切的基礎,當然更重要的,是夏姆榭爾的社會學理論,因為你們要製造一個嶄新的世界……”
肖李平忽然站了起來,神色肅穆道:“等一下再說吧,有人來了。監視顯示有人已經接近立方體房間頂端……不止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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