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轉怒為笑,伸手拍拍侍者的肩膀,穿著整潔禮服的侍者嘴角抽搐地躲了一下,沒躲開。“那麼,這幾位就是要來投宿的客人咯,歡迎歡迎。”
這個接待廳的房頂挺高,埃利奧特可以挺身坐直在獨角獸背上,儘量保持著騎士的風範。“您好,保護者大人,我們是來自南方大陸的旅行者,今夜需要您的短暫庇護,明天一早就安靜離開。”玫瑰騎士行了平劍禮,字斟句酌地說道。
“那個誰?”白衣男人叫了一聲,“什麼價錢?”
“我剛才跟這幾位客人說過了,5枚金幣的中級客房,免費升級為15枚金幣的高階客房,附帶早餐和通天塔試煉券6張。”名字都被忘記的侍者無奈道。
約納一直在偷偷打量這名奇怪的保護者,如果說老爹是一個看似無害實則恐怖的扮豬吃老虎型強者,那麼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讓人摸不清頭緒的詭異派能力者的典範,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年紀,臉長得還算清秀,有著東方大陸男人特有的黑色眼珠和黑色頭髮,但令人厭惡的一點在於這人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滴滴答答流著水,長頭髮水草一般貼在身上,剛站了幾秒鐘就在地上留下一灘水跡。他的白色長袍溼得幾乎透明,緊緊貼著面板,不用費力就能看清男人胸前的兩點和兩腿之間黑漆漆的……
“嘻嘻。”錫比忽然捂嘴笑了起來,約納趕緊抬手把她擋在身後,但小螞蚱從占星術士肩頭探出頭來,笑嘻嘻地打量著水鬼一樣的男人。
“我是若塵,前澹臺家的若塵,現在離珠旅社的保護者,高塔離珠的守門人。”溼漉漉的男人友好地伸出手,玫瑰騎士猶豫了一秒鐘,彎腰伸出手與他相握,撲哧一聲,連鐵手套的縫隙裡都溢位水來。
“我們是……新的乾草叉小隊。”約納忽然開口道,他到現在才突然發現侍者與保護者若塵說的都是標準的西大陸通用語,這讓他悚然一驚,提高了警惕,所以開口搶在埃利奧特前面做出自我介紹,防止騎士說出夥伴們的真名。
保護者瞧了瞧他,眼光掃過眾人,落在人群后面的丹尼身上。驚魂未定的丹尼這時候才剛緩了過來,正悉悉索索地渾身亂摸,把無數個暗袋中的財寶塞回原位。“那位小哥,”若塵開口道,“你看起來比這幾位有錢多了,要不要享受一下特級客房的服務呢?”
“呸!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拿出一塊金幣來了!這些財寶要陪著我一起下地獄!”斯圖爾特家的男丁嚎叫道。
這時錫比掏出金幣,數了三十枚遞給保護者,溼漉漉的男人接過金幣掂了掂,呲牙一笑:“確實收到房費了,那麼協議就此生效,那個誰,替他們登記吧,我會在老地方待著,有事喊我。”
“是的,若塵大人。”侍者滿臉無奈地鞠躬道。
穿白衣的男人留下一個微笑,抬起腳丫吧嗒吧嗒地跑向走廊那頭,消失在一個拐彎處,只留下一連串**的黑腳印。夥伴們面面相覷,侍者攤開手聳聳肩:“時間久了就習慣了,這是你們的權利契約,我帶你們去看房間,這邊請。”
侍者在前面帶路,一行人跟在後面。門廳之後是長長的走廊,以深紅色木地板和原木色護牆板構成的通道幽深曲折,每隔五碼就有一盞華美的壁燈照亮,無數轉彎、分岔路和密道出現在走廊兩邊,讓這棟建築看起來不像一座旅館,更像一個錯綜複雜的迷宮。
“這麼說,所有的房間都是連在一起的!”約納恍然大悟道,“雖然外面看起來是許多小平房挨在一起形成的小鎮,但內部其實就是一棟其大無比的建築呢!”
“說得對,約納先生。”侍者點頭道,“整個鎮子就是一間離珠旅社,而且不僅如此,旅社有六個不同的入口,這些入口是可以在外界輪轉改變位置的,為了適應不同國籍客人的語言習慣,我們會將最適宜的入口呈現在客人面前。”
“哇!因為我們是西大陸人,所以會說西陸語的你和這個西式裝潢的大門就轉過來了是嗎?”錫比興奮道。
侍者肯定道:“猜得很對,錫比小姐。”
“好厲害的旅社啊,老哥,是不是?”小螞蚱雀躍地扯著約納的衣角,可占星術士緊緊皺起了眉頭。腳步聲在走廊迴盪,玫瑰騎士、龍姬與漢娜同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唯有丹尼?斯圖爾特還念念叨叨地摸著自己的褲襠部分,為消失的金幣而心痛欲死。
這時一條短短的走廊閃過眼前,走廊盡頭是一個空曠的圓形房間,房間裡充滿淡綠色的液體,不知為何液體保持著柔軟的圓柱體形狀,不會從屋門處流出來。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懸浮在水中,瞧見他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