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呼嘯的風聲。
“啊啊,見鬼,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漢娜,你看到了吧?不老老實實呆在無盡沙海就會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的?”丹尼氣咻咻地指著貨物朋友,漢娜瞟了哥哥一眼,連句恨鐵不成鋼的責備都懶得說出口了。
占星術士握緊法杖,用席拉霏娜溫暖的靈魂力量取走體內的恐懼,“繼續前進吧,既然獨角獸都感覺不到邪惡的氣息,那就沒什麼可怕。就當做……一個惡作劇那樣吧。”他穩定一下心神當先邁步向通道深處走去。
說也奇怪,這座鎮子從外面看來燈火通明、冒著炊煙,像是很有人氣的樣子,可新幹草叉小隊走了這麼久,連一名房客和侍者都沒見到,甚至都沒發現任何表示這裡有人生活的顯著證據。
“咦,這裡開始是天字號了。”錫比眼尖地指著牆上的字跡。儘管不認識東方文字,她覺得鑰匙牌上的字與牆壁上不詳的血紅色大字看起來是差不多的。龍姬點點頭,“這兩間是天字一號、二號。馬上就要到了。”
夥伴們提高警惕,經過兩個黑洞洞的巷子口,前面右側出現了一個稍寬的岔路,路口掛著一方黑色布旗,旗上寫著個碩大的紅色“酒”字。
“酒館?”剛才還嘟嘟囔囔怨聲載道的丹尼立刻來了精神,“太好了,飛空艇上的淡氣泡酒實在不過癮,要有賣金標仙人掌酒的就好啦!剛剛大戰一場之後肚子也有些餓了,最好再來一客熱氣騰騰的沙漠地行牛肉扒,不用澆汁,單面烤到五成熟之後把鍋子拿下爐灶,撒上粗鹽,翻個面,用鍋子的餘溫把反面煎到變色之後就可以上桌了……嘖嘖嘖,刀子一切下去,甘美的肉汁就會吧唧一聲自己濺出來呢!”
“你覺得這個時候到這種地方去喝酒是個好主意嗎?”漢娜冷冷道。
“不不不,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喝仙人掌酒——雖然我還沒喝過仙人掌酒,不過聽起來挺難喝的——而肯定要喝大杯的巴澤拉爾蜜酒啊!”錫比大聲說道,拽著約納向酒館的方向衝去,小螞蚱眼神閃亮,滿眼都是對食物的殷切期盼,“要說下酒菜呢,當然就是油炸過的三線蟲咯!只要把三條線中帶來苦味與澀味的綠色線抽出,裹上雞蛋、麵糊和麵包粉丟在熱油裡炸兩分半鐘,撈起來撒上胡椒和鹽就好了,那嘎嘣嘎嘣脆的口感和又甜又香的味道……啊啊啊老哥你走快點要死啊!”
占星術士抗拒不了錫比的力氣,踉踉蹌蹌被拖進小巷,一邊無力地提醒著:“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在一個詭異的地方,埃利你說對吧?”
“雖然吃過晚餐不久,我們也想來一點夜宵呢,約納閣下。這裡沒什麼危險的。”玫瑰騎士出奇地沒有反對這種魯莽的舉動,反而微笑道:“要說最想吃到的夜宵,應該是聖博倫紅土平原東部的名產苦蕎麵包了,雖然入口有點苦澀,可是那種悠長的回甘才是最美妙的享受呢。”
漢娜也收起長槍,“那麼,我想吃的是雜菜煎餅,從前爸爸做過的那種。”
“死鬼老爹的廚藝差勁死了!幸好他只是偶爾心血來潮才會下廚!”丹尼喊道。
龍姬若有所思地側著頭,自言自語道:“最想念的味道嗎?……或許是十一歲那年,他餵我吃的那顆野葡萄吧……”
“如果什麼都能吃到的話,你最想吃點什麼,老哥?”小螞蚱望著約納,好奇地問。
“我嗎?”無數食物的味道掠過腦海,唯有一種香味讓他永世難忘,“……如果能再次吃到託巴煮的肉粥,該有多好呢?”少年的臉上浮現淡淡憂傷的懷念。
“哈哈哈哈,我們想得太多了,只是個小鎮、小旅舍裡面的小酒館而已嘛!能吃到一碗熱乎乎的燴飯、喝一口淡酒就好了啦。”斯圖爾特家的男丁笑著走在前面。
一場莫名其妙關於食物的對話剛剛結束,小巷就走到了盡頭,兩扇黑布門簾垂下,上面同樣寫著紅色的“酒”字。丹尼率先撩起門簾走了進去,伸手招呼道:“唷!漂亮的女侍應,晚上好,有什麼推薦的嗎?”
“來自西大陸的客官,晚上好!六位是嗎?請隨便坐吧,這個時間幾乎沒什麼客人呢,想吃什麼都是可以的。”清脆的女聲傳來,說的是不太標準但婉轉好聽的西大陸通用語。
約納也低頭走入酒館。
這是一間東方風格的小酒館,曲尺形的櫃檯上擺滿了貼著紅紙的酒罈子,四張八仙桌擺在酒館正中,透過唯一的一扇窗戶能看到遠方睢陽城模糊的輪廓,窗戶半開半掩,同樣糊著白紙。一位年輕的東方女人從櫃檯後轉出來,熱情地安排乾草叉的夥伴們坐下,這個女孩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