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
約納氣樂了:“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神經大條呢還是沒心沒肺呢。”
埃利奧特驅動獨角獸站在屋子一角,幸好東方大陸的屋宇夠高,足夠讓騎士在馬背上坐直身子。“我們很喜歡丹尼先生。”騎士帶著笑開口道:“我們能感覺到心靈的力量,無論外在怎樣,他的心靈其實非常純淨,像一塊毫無雜質的金色水晶。”
占星術士笑道:“當然是金色,若不閃耀著金幣的顏色,就不是斯圖爾特家的男丁呢。”
“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一定很累了,趕緊休息吧約納閣下,我們在這裡守夜。”玫瑰騎士含笑揮揮手,示意自己在門口看護,“明早……唔,沒什麼。”
17歲少年明白他的意思,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埃利奧特與龍姬就是繼續踏上向南的征程,相聚太短,離別太長,這樣的夜晚怎能lang費在毫無意義的黑甜鄉?約納搖搖頭,搬起一張椅子放在床鋪上,跳上椅子坐穩,這樣與玫瑰騎士之間的高度差縮短了,兩個人的脖子都不至於太累。“埃利,我一點都不困,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當然,任何事,約納閣下。”騎士彬彬有禮地低下頭顱。
占星術士想了想該怎麼組織語言,偷偷瞄一眼熟睡的丹尼,放低聲音:“是這樣,我得趕快告訴你,兩年間的記憶正在飛速消失。你記得我曾經告訴大家在試煉之塔第六十九層找到了有關諸神刻印的線索,‘來自極寒之地的孤獨行者跋涉了五千六百哩,死在草木茂密的水潭邊,戴尖頂帽的男人安葬了他,卻並未遵守諾言,將行者的外衣一起埋葬。’”
“是的。”埃利奧特耐心地等待下文。
“其實我沒有說完。黑曜石方尖碑上還有另一段話,我不能確認其意義,所以沒有當眾說出來。”約納嚥了一口唾液,“埃利,我需要你的智慧幫助我解讀。下面一段話寫道:‘這是六之三。唯有六之七不存在於物質的世間,當六個靈魂用六把鑰匙點亮六座燈塔,六之七會開啟溝通神界與人界的橋樑。’再下面是一段稀奇古怪的符號,我不認識,小乖也不認識,並非人類已知的語言、精靈語或者龍語,當時我用紙抄下來了,不過後來想到當脫離通天塔後紙張一定會消失,就下了很大力氣記在腦子裡。對了,趁著還記得,我得趕緊把這些符號畫出來。”
說著話,占星術士跳下椅子,從鹿皮包裡掏出莎草紙和炭筆,趴在床上開始描繪神秘的符號。玫瑰騎士自言自語道:“‘六之三’一定說的是高塔離珠本身為六座高塔中的第三座,那麼這段話表述的是,當六個人點亮六座高塔上的訊號,不存在於世間的第七座高塔就會出現。‘六把鑰匙’若沒猜錯的話,說的是六件諸神之刻印,那麼傳說中的第七件神器、死神烏芒的刻印就一定會隨著第七座高塔一起重現世間。”
“居然是這樣?”約納轉過頭,一臉震驚之色:“你是說只有集齊了六件神器,還要六個人持有神器同時攀登至六座通天塔的頂端,才能召喚出第七座通天塔,而爬到第七座通天塔頂上,才能找到死神烏芒的刻印?”
“應當是最合理的解釋了吧。大陸傳說七件諸神之刻印能夠活死人、肉白骨、改換時間與空間、具有溝通兩個世界的神奇力量,不止一個組織不遺餘力想要收集全部七件神器,但歷史上最接近的一次,也不過是三件神器落入南大陸古國韋達的君主手中,沒過多久朝代更替,神器就散落無蹤,——那應該就是機緣巧合下落入你手中的法杖席拉霏娜、腰帶艾丁蒙特和長劍俱利伽羅吧。”埃利奧特若有所思道,“既然這座塔上有這樣的提示,那麼其他通天塔上一定有更加詳盡的線索,但姑且不提取得其他三件神器的難度,單說攀登高塔的可怖之處,你一定深有體會吧約納閣下?”
17歲少年打了個寒戰。“我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體驗。”他從牙縫裡擠出字來:“每一層,每一步,每一秒都佈滿風險,神經必須像鋼纜一樣時刻繃緊,根本無法安然入睡,吃飯、小憩、便溺的時候最容易遭到襲擊,冰冷、酷熱、大風和雷暴的詭異環境,限制身體、精神、魔法力量的種種結界,無數強大的怪物和機關促使試煉者以畸形的速度成長。我知道杜蘭夫人會抹去這段時間的軌跡,所以儘可能地放慢腳步,單單爬上前十層就花了七個月時間。若不是徹底悟出核爆星陣的奧妙,我根本不可能撐得過七十層關口,——那確實是我的極限了,埃利,飛速成長兩年的我的極限。要爬上塔頂,對我來說根本是鏡花水月的奢望。”
說著話,他將手中的紙遞給玫瑰騎士:“算了,畢竟那段經歷只是幻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