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鐵怒道:“又不是我要炸掉千代田的!再說被炸掉的不是隻有霞關警視廳大樓附近那一小塊嗎?比起廣島和長崎來說要好得多了吧!”
阿齊薇道:“你又不是麥克阿瑟。”話音未落,她輕輕縱身一躍,從排汙口直墜而下,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墜入大海。“又是這樣!你就不能有點組織紀律性嗎?真是的,看來有必要讓老肖給你做做思想政治教育,看看思想過硬、政治合格的戰士應該是一副啥樣子……”顧鐵嘮叨著捏住鼻子跟著躍了下去。
“撲通!撲通!”兩個人先後落入海水,在灰黃的水中活動身體游出水面,“噗!”顧鐵噴出臭氣熏天的汙水,抹一把臉上的水,“呸呸呸!臨走還要喝日本人的洗腳水……”
“別說廢話了,還有幾百米要遊,動作不要過大,當心傷口,沒力氣了就告訴我,我託著你。”阿齊薇說道。
“管好你自己吧!真是的……”顧鐵嘟囔著向前游去。大江龍之介給他們提供了一種灰色的連體套裝,具有空腔的表面材料提供了足夠的浮力,不用費力氣就可以浮在水中,這讓傷勢未愈的中國**大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花了幾分鐘遊過幾百米距離,手足並用攀上萬噸貨輪的繩梯,爬到半截顧鐵覺得渾身肌肉痠痛,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阿齊薇在上面喊道:“怎麼了?是不是沒有氣力了?把這條繩子綁在腰上,我拉你上來!”
“用不著!”顧鐵氣咻咻地將尼龍繩撥開,咬著牙繼續前進。
“撲通!”等終於爬上幾十米高的船舷,顧鐵癱倒在甲板上攤開手腳大口喘氣,雨林之花手握手槍警惕地觀察四周,滾裝貨輪的頂層甲板塗著紅色防鏽油漆,顯得平坦而空曠,不遠處的艦橋上也看不到水手。
休息了一會兒,兩人走過甲板登上艦橋,艦長室同樣空無一人,電子輪舵上粘著一張裝飾精美的卡片,黑底色上佈滿金色的橄欖枝,一行小字寫道:“這艘船是無人駕駛的,只要在控制面板中輸入目的地座標即可(gps座標下附)。船隻已經透過所有的港務和海關檢查,可以不受阻攔地開到外海預定位置,在那裡會有下一步指示出現,非常榮幸能為您提供服務,顧鐵先生,黑色橄欖枝全體同仁永遠隨時聽候您的差遣。此卡片閱後即毀,——小心,很燙。”
看到這裡,顧鐵觸電似的將卡片丟了出去,黑色卡片在空中爆出一團火花,金色火焰短暫形成圓環形橄欖枝形狀,沒等落地就將紙片燒成灰燼。“萬一我看得慢一點,豈不是把手指頭都燒沒了?真是豈有此理……”中國人抱怨道,趁著還記得那行座標,快速開啟控制面板,啟用自動駕駛程式,將一串數字輸入進去。別看是一艘八萬噸級的巨輪,自動駕駛系統跟滿大街的汽車沒什麼差別,隨著“確認”鍵被按下兩次,兩臺重油蒸汽輪機開始啟動預熱,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這是阿齊薇從門外進來,“走了一圈,沒有可疑的地方。目的地是哪裡?非洲嗎?”
顧鐵皺著眉頭說:“這個座標感覺起來不太對勁,等我找到地圖看一下……”他手指在螢幕上點點畫畫,調出控制面板的全球航海圖系統,調取座標所在位置,“靠!鹿兒島?”他指著螢幕驚呼一聲,“根本沒有出日本海嘛!這是什麼意思?”
gps座標定位到當前位置兩百七十海里以外,日本鹿兒島縣種子島海峽中央,仍然屬於日本海域範圍。
“我知道了。”雨林之花忽然笑了起來,指著船長室玻璃上面的銘牌:“這艘船還不是終點,只是一艘中繼船而已,我相信正式航程是從指定位置開始的,而不是現在。”
“什麼意思?”顧鐵抬頭一看,立刻恍然大悟。銘牌上寫著“滾裝貨輪‘鷹嘴豆之花’號:排水量:78990噸;註冊地:巴拿馬科隆市;下水時間:2041年3月16日;標準乘員:三名。”大江龍之介說送他們去往非洲的船隻叫做“海上老人”號,根本不是這艘貨船。
這時候功率儲備表指標進入綠色區間,離合器自動掛檔,起錨機嘩啦啦捲起錨鏈,汽輪機驅動螺旋槳緩緩旋轉,將渾濁的海水攪動,“鷹嘴豆之花”號貨輪鳴響三聲汽笛,向東京灣外正式。港務局向這艘報稱“臨時停泊以整理汽車牽引帶’的貨輪發出了綠色通行訊號,並以燈光和無線電送上此行一帆風順的祝福。
“航程十五個小時。真是艘慢船啊……”顧鐵瞧了一眼控制面板上的數字,靠在轉椅裡伸了個懶腰,腳一蹬地轉了幾圈,眯著眼睛瞅著阿齊薇說:“有這麼多時間可以消磨,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心了?談一談關於宇宙和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