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埃利。”
“好吧,如果是室長大人的要求。”玫瑰騎士點頭應允,驅策獨角獸走到瓜達爾身邊,“大家麻煩讓開一點,謝謝。”
約納不解地看著大夥,錫比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到一邊,“別說話。不要直視,眼睛會受傷。”
“什麼?”約納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這時,一道柔和的白光出現在瓜達爾身上,錫比伸出小手,遮住約納的眼睛,“這是埃利獨角獸的‘生命祝福’,非常高階的治癒系法術,等一下光芒會很強,直視的話,能灼傷雙眼。”
約納眼前本來是漆黑的,卻逐漸出現藍瑩瑩的色澤,直到整個視野被明亮的藍光充滿,他猛然醒悟,那是光線透過錫比的手掌射出的顏色,這個擁有悲傷過去的半精靈身上,果然流著與父親相同的血液。
光芒很快黯淡下來。約納睜開眼睛,看到最後一絲白光收縮排獨角獸那根瑩白的角,埃利奧特疲憊地開口:“這是欺騙死神的舉動。他的生命,延長了一個小時,室長大人,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對不起,埃利……”託巴眼中閃著什麼東西。
玫瑰騎士擺擺手,退到一邊。
託巴趴在草地上,扶著瓜達爾的上半身幫助他坐起來,僱傭兵戰士咳嗽幾聲,慢慢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眾人:“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還沒有,沒有那麼容易。”託巴強笑道。
約納低聲問身邊的錫比:“這是獨角獸的技能麼?治癒系法術?非常了不起。”
錫比的綠眼睛中流露出沉痛的神色:“不,這是埃利用生命換來的。獨角獸是聖潔的動物,天生會使用簡單的魔法,與人類、小精靈形成三位一體的玫瑰騎士後,魔法能力會大大增強,但與此同時,因為其他個體的牽絆,再也得不到自然界賦予的魔法能量補充。每次施法,都是從三個個體公用的生命池中抽取能量,與我們不同的是,埃利的生命池是不會自動恢復的,每用一次法術,生命池的水面就降低一點,如果生命池被抽空……”
“埃利會死?”約納不禁大聲說出來。
託巴慚愧地低下頭。龍姬瞪了他一眼,玫瑰騎士本人在一旁露出寬容的笑容。
錫比惡狠狠掐住約納的一塊嫩肉一擰:“別亂說話!……這就是在不危及生命的戰鬥中,埃利從不用盡全力的原因。”
約納忍住疼痛捂住手臂,忍不住重新審視埃利奧特和座下的聖潔騎獸,穿著錚亮鎧甲、披著鮮紅披風的埃利奧特端坐在獨角獸背上,金髮遮住了碧藍眼睛。
——身旁的每個夥伴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這就是占星術塔外面的世界嗎?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嗎?世界就是如此殘酷?約納心思再度紛亂起來。
這時瓜達爾腹部的貫穿傷已經不再流血,眼睛也恢復了神采,他低頭瞧了一眼那根騎槍,伸手抓住託巴的肩膀:“託巴!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聽著!我和哈薩爾欽、傑夫塔,還有‘門牙’小隊那兩個噁心的傢伙一起,昨天晚上出發……那兩個從埃比尼澤來的奇怪傢伙總有點什麼東西讓人感覺不對勁……”
“俺知道俺知道。”託巴不得不打斷他的話,“然後呢?”
瓜達爾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沒有人能想象到,這位神經與身體同樣驚人強韌的僱傭兵會露出如此無助的表情。
“黎明之前,我們到達了蘇卡薩峽谷,……那裡已經成為了地獄!……魔鬼!……從摩帝馬要塞撤退的女**進入蘇卡薩峽谷,扎維的黃金鐵錘就追到了,峽谷的治安兵團一瞬間就被擊潰,蘇卡薩執政官不知所終……我們加上巴澤拉爾的高階騎士與黃金鐵錘糾纏了一個小時,女王才有機會逃離蘇卡薩繼續向東前進……我和哈薩爾欽他們被衝散了,中了一槍,不敢拔出來,想拼命先回到櫻桃渡向丹先生彙報這個訊息……我在途中超越女王的隊伍,想盡量在天黑前回到櫻桃渡,讓丹先生做好準備,但走到這裡,實在支援不住了……魔鬼!是魔鬼……”他黝黑的臉上浮現病態的殷紅,有些語無倫次地說。
“告訴俺,是誰傷了你?”託巴咬牙切齒道。
“……我敲碎了十幾個龍騎兵的腦袋,打倒了兩名黃金地行龍騎士……這時他出現了……魔鬼!他是魔鬼……”瓜達爾驚慌地伸手亂著,託巴趕忙遞過自己的大手,讓對方牢牢抓住。“魔鬼?告訴俺,誰是魔鬼?”
瓜達爾的眼神忽然僵直了,怔怔地盯著前方,“……是他……他來了……魔鬼來了……騎著巨大的龍象,穿著銀色盔甲,戴著有翼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