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對你施行‘灌頂’之術,就是將消耗自己的生命,增加你的運道,儘管長老是魔獸得道、壽命悠長,但灌頂也要耗去他十年的壽命。心存感激吧。”
占星術士愣住了,方才他只覺得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精神力和體力得到了極大的恢復,不由由衷地向高大的僧人鞠躬行禮,可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儀式竟然要耗去施術者的生命。可現在已沒機會回頭表示感謝,走在前面的“醜臉”利切沉聲說道:“準備好,我們要出去了,這一路註定坎坷,各自小心!”
“是!”幽靈左手的保護者們將約納護在中央,各自戒備。
祖塔上前一步,揮手在ru白色結界中破開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縫隙。空間的界限剛剛開啟,紛亂的喊殺聲、兵刃相擊聲、烈火熊熊燃燒聲和呻吟聲就充滿耳廓,焦臭的黑煙隨風而來,“上!”大劍士抽出格鬥細劍,率先躍出了結界之門。
扎和摘星者一左一右護衛著約納邁過那道縫隙,17歲少年眼前一暗,明明是陽光明媚的白天,卻變是幕色深沉的黃昏,一滴熱熱的液體啪地濺到他臉上,約納伸手抹去液滴,手指上多了一抹鮮紅的亮色。在俱利伽羅總部所處的短短時間裡,他見到了兩個大般若寺,第一層結界中空曠無比、由巨大廣場與幾棟建築組成的古怪寺廟,和旁遮普獸靈影像中那個建築雄奇、塔樓高聳、僧侶雲集的雄壯古剎。此刻,約納見到了第三個大般若寺、也是僅存於世間的真實的大般若寺遺蹟,他一時間無法接收眼前的事實。
早在梵天主政的第一次毀佛運動中,摩睺羅伽城外的大般若寺就被半神將軍瓦尤率軍攻陷,魔神將軍抬指喚來颶風,摧毀了經歷八百年風雨巍然不動的紅牆金瓦,將大雄寶殿中的金身坐佛化為隨風而逝的微塵。正是這時,祖塔與其他持劍伽藍護送著大般若寺僅存的僧眾向西而去,最終穿越國境成功抵達吐火羅帝國的不過數十人。戰事平定後,大般若寺遺址由於建築物全部毀壞,並未被用作重建吠陀教寺廟,流離失所的流民漸漸在這片斷壁殘垣聚集起來,修建了簡陋的窩棚與窯洞,逐漸形成了一片以寺廟殘骸為生的流民村落。吠陀政權曾經進行過幾次清剿,可殺不盡的流民總是很快重新出現在血洗之地,慢慢摩睺羅伽就將這個貧民窟遺忘在視線之外,就連檀那婆的巡視路線都不再途徑這片無主之地。俱利伽羅正是利用吠陀的視覺盲點,在大般若寺遺址開闢結界作為組織總部所在地,除了少數高階成員外,連俱利伽羅的大多數抵抗者都不知道總部的確切位置,多年來吠陀人從未能找到這處所在。
如今呈現的是一副極其混亂的人間地獄景象。傾頹的樓宇與樑柱間已經長出高高的蒿草,無數破敗骯髒的窩棚點綴其間,如今每一個窩棚都燃起沖天烈焰,每處殘牆短柱旁邊都倒著支離破碎的屍體,滾滾濃煙將晴朗的天空染成深灰色,流矢呼嘯著劃過高天。“阿挪離”行動方一開始,吠陀人就截獲了來自俱利伽羅總部的訊息,鎖定了結界的位置,如蝗蟲般滾滾而來的教兵殘忍屠殺著毫無反抗能力的流民,三十名結界師聯手佈下法陣,頃刻間就打碎了第一層結界,正在消磨著第二層結界的能量。
“醜臉”利切刷刷刺出兩劍,肉眼幾乎看不清的利劍洞穿了一名吠陀士兵的咽喉,“撲通!”身披黃布的光頭士兵栽倒在地,頸間噴出一陣血雨,迷濛的血霧後面無數面目猙獰的敵人正怪叫著衝來。
“扎!摘星者!你們在兩翼,祖塔隨我突擊,高烏遮尊者煩請斷後,我們向東突進!”大劍士簡略地分派道,當先衝入敵陣。幽靈左手的保護者們默契地組成楔形戰陣,以利切為箭頭向敵軍深處突擊,黃衣教兵不斷湧現的方向正是他們要去的方向,如今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當年大雄寶殿矗立之處,從這裡向東經過七重院落、走出大般若寺東門,轉而向東南行走1哩再折向正東,就是摩睺羅伽城的西門。
大劍士與影伽藍的刀光劍影一閃再閃,每次鋒芒亮起都有腥甜的熱血飛濺,走在約納左邊的扎口中唸唸有詞,忽然生出四張面孔、八條手臂,化為面目兇惡的魔神樣貌,教兵們明顯遲疑了,因為那正是吠陀教最高真神梵天的模樣;右邊的摘星者隨手揮灑,用看不見的空氣磚打倒一個又一個敵人。忽然“譁愣愣”的怪響自身後傳來,三名黃衣教兵同抬著一柄巨大的九環錫杖砸了下來,長達十二尺、重至五百磅的錫杖本該是神廟內的擺設,沒想到強壯的吠陀教兵居然拿來當武器使用。
約納回頭一看,立刻催動法杖席拉霏娜上的攻擊星陣,在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戰鬥中紅寶石碎裂了,他能夠使用的只有範圍攻擊星陣“流光”,但幸好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