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在他肩膀上,牽動傷口,疼得巴爾一咧嘴:“慢點!我被流彈打中了!”
“當然當然,流彈不長眼,卻專找你這種又正派又俊俏的小郎君來叮。”顧鐵促狹地眨眨眼睛,從樹後繞了出來,舉起手中的ak…12突擊步槍:“不參加狂歡嗎?這次是徹底結束了!我想大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子彈都沒有用途了吧,不如聽個熱鬧?”
巴爾搖搖頭:“你太樂觀了,鐵。新興政權還要受到很多考驗,就像我說過一萬遍的那句話,拉西希?奧科隆科沃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領袖人選,萬一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呢?”
“得了吧,你幫他擋子彈的時候就沒說過這句話。”顧鐵撇嘴道:“他只是看起來像個笨蛋罷了,如果內心真的是個草包,他根本沒可能坐到國民解放陣線聯盟主席這個位子上來,更不可能領導自由十字軍打這麼久的仗。那傢伙其實比誰都精明!……在沒喝醉的時候。”
一串激烈的槍聲響起,抱著中國造98式重機槍的機槍手對天開火,12。7毫米子彈打得雨林樹葉紛飛,黃銅彈殼撒了滿地,“不要停!不要停!”大夥發出起鬨的歡呼聲,巴爾心疼得一哆嗦。
“在中國,逢年過節或者有喜事的時候喜歡放鞭炮,跟現在一樣,就是圖個熱鬧。鞭炮,懂嗎?這麼長,這麼大,裡面裝著火藥,拿打火機一點就炸了。”顧鐵比比劃劃對印度人掃盲道,巴爾一臉黑線地回應:“是的,我知道。每年排燈節(又稱屠妖節,印度教最重要傳統節日之一)被鞭炮炸死的印度人是全世界最多的,不輸於你們中國人過春節時候的事故率,著火的房子,估計比中國的還要多。”
“沒勁,看你是個老外,什麼風俗都跟中國差不多。”顧鐵嘟囔道。這時阿齊薇從旁邊走來,向巴爾微微點頭致意,瞟了顧鐵一眼,從鼻孔不屑地哼出一口氣,扭動著包裹在迷彩褲裡結實的臀部走開了。
巴爾文德拉忍不住笑了,顧鐵無辜地攤開手臂:“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啊,這個小妮子一直看我不順眼,昨晚我還救她一命來著!一點都不念我的好,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還一直強忍著不去碰她呢,早知道就把她就地正法,生命煮成熟飯看看……”
“我覺得你們兩人之間有那種……”巴爾單手比劃了個牽線的動作,顧鐵立刻慌忙否認:“胡說什麼呢,我對那種女人可沒興趣,女人嘛,就要像西格麗德那樣有胸有屁股,最好還有男朋友,中國古語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
“我聽說她有男朋友。”年輕的印度軍官說。
“啥?”
顧鐵一下子就呆住了,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巴爾摸摸高挺的鼻樑回憶道:“幾個月前一次作戰會議後我們聊了一會兒,她講了許多她自己的事情。她是約翰內斯堡人,父親是卡爾敦中心的一位大黃金商人,擁有兩個金礦的大部分股份,在兄妹幾人裡,只有阿齊薇自己是個不安於現狀、懷有理想主義情節的孩子,未滿十六歲就偷偷離開那棟位於埃利斯公園大道的豪宅,飛離約翰內斯堡,參與到阿爾及利亞解放運動中去。”
“嘿,別惹阿拉伯人的麻煩啊,富家子弟就是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哼哼。”顧鐵評論道,偷眼瞧了瞧對方,巴爾文德拉貌似沒有發現“富家子弟”的概念包括他這位印度大財團的公子哥兒,當然顧鐵本人也沒意識到,他自己也算抨擊範圍內的一份子。
“總之,在離開南非之前,阿齊薇就被父母安排了一門親事,就等十八歲舉行婚禮了。這種情況在當地的大財閥之間並不罕見。別看她是一名合格的女戰士、堅定的自由主義者,卻對這門親事非常掛念,總想著找個機會回國完婚。”巴爾講述道,“她參加中非戰爭比較晚,直到最近才有瞭解她的機會。現在戰爭結束了,她應該要回到約翰內斯堡了吧……”
“等一下。”顧鐵說。
“等一下。”顧鐵在現實中說。
“……幹嘛?繼續說啊,阿齊薇後來怎樣了?你有沒有把她就地正法?她回到南非成婚了麼?你不能現在停下吧,顧鐵,故事講半截是不人道的!”大鬍子一聲慘叫,從椅子上滾了下來,用無辜的一雙亮晶晶牛眼盯著顧鐵的嘴巴,生怕漏掉接下來的一個單詞。
“我剛想起來,咱們說好是講三年前的10月4日發生的事情,但那場戰鬥打了一夜,等到把敵人趕過姆博穆河,已經是10月5日的事情啦!”顧鐵狡黠地一樂,搖搖手指頭:“講了一段已經是友情附贈,想要多聽免費的故事可是沒門,老兄!”
艾德痛叫一聲:“哎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