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賣萌!”顧鐵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容,然後發覺又差點被這個小妖精蠱惑了,怒道:“萬一我夾不住不是完蛋了?就算我有實力夾住,萬一手滑了怎麼辦?這年頭不允許手滑的嗎?”
“當然有預防措施的,顧鐵。”愛娃換了副表情,冷冷地瞥他一眼,“你的得分也就剛剛及格吧。看來以後保護你還要下不少功夫。”
中國人左右看看,發現絡腮鬍子博特就站在自己的床邊,兩隻骨節粗大、肌肉發達的大手一上一下停在空中,右手空著,看來是準備替自己接住射向眼球的飛針;左手握著一根銀針,一根顧鐵根本沒有注意到的、射向自己襠部的飛針。就在發出十根銀針刺穿十顆紅球的同時,半張臉吉斯以匪夷所思的隱蔽手法擲出一上一下兩根飛針,分別襲向中國人的面門和褲襠,這招著實陰險得緊,要不是魔術師出手相救,只怕藏在內褲裡的小顧鐵已經身負重傷了。
“……靠!”顧鐵驚魂未定地暗罵一聲。
博特笑呵呵地收回大手,明明一秒鐘前還握在手心的銀針已經憑空消失了,“愛娃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姑娘,別見怪。”
半張臉吉斯也點頭哈腰地賠不是,手裡不知怎麼一轉,天花板上的、地上的和魔術師手裡的銀針“嗖”地自動飛回他的袖口,消失在燈芯絨外套裡面。
“給我一根針,我也想練習一下。”顧鐵板著臉衝吉斯伸出手。不拿出點本事來給這幫人瞧瞧只怕這幫蠻夷之輩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中國人暗自起了爭強好勝的心,從半張臉吉斯手裡拿起一根鋼針掂量掂量,“啪”的一聲揪斷了針尾一根極細的透明尼龍線,“沉了點,不過還算合用。在針裡面灌水銀是很低階的手法,雖然能使飛行軌跡變得容易操縱,但抗干擾能力變得很差,碰到任何障礙物都會引起重心改變,無法控制方向。在針尾綴上線更是蠢,針就是針,脫手就不管了,還能當流星錘來用?師傅怎麼教的你?”他一邊端詳著這根針,一邊教訓著對方。
要在中國的武術圈子裡,這麼說話就算是準備挑事兒開打了,不過老外似乎沒有那種職業敏感度。“您說的對,先生!我也察覺到這個弊端,但針術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我、我沒有老師……”半張臉雜耍藝人的一隻眼睛流露出悲傷,默默低下了頭。
“看好了,不同於雜技雜耍,這才是正經的中國功夫!”顧鐵撇撇嘴,伸直手掌,把鋼針平壓在大拇指下,“師傅老趙傳給我的八極門甩針功夫,按例應用四寸長、兩頭尖的三稜鋼針,三十步內穿金裂石。——別以為我在吹牛,這世界大了,你們這幫波蘭鬼子沒看到過的東西多得很!”看見眾人臉上將信將疑的神色,顧鐵翻身下床,惡狠狠地一揮手:“都躲開!”
清出一小塊空間,顧鐵運起一口氣,大喝一聲:“著!”身體旋轉帶動手臂,手臂帶動手腕,手腕帶動手指,手指推動鋼針,以一個類似擲標槍的鞭打動作將鋼針甩了出去,空氣中傳來“嗚嗚”的破空銳響,聲勢與吉斯擲出的明顯不同。
“砰!”飛針化作一道銀光擊穿了駕駛室門上的玻璃,鏘地深深釘進房車的後視鏡,幾乎整根沒入鏡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尾端露在外面。厚達一厘米的玻璃窗上留下驚人規整的正圓形小孔,彷佛使用玻璃開孔器鑽出來的一樣,周圍沒有一丁點裂紋。
驚詫的表情從圍觀者臉上一閃而過,中國人哼哼冷笑,打了個響指將眾人的視線引回來,“袖底針的功夫應該這麼使的,瞧瞧!”
“先、先生……”半張臉吉斯聲音在顫抖,兩枚銀針緊緊貼著他的脖頸左右釘入牆壁,把雜耍藝人固定在那裡不能動彈分毫。如果剛才吉斯的飛針是用拋球吸引注意力之後暗地出手,那麼這回顧鐵在眾目睽睽之下甩針穿透兩層玻璃,愣是沒一個人看到兩根袖底針是何時射出的。
“厲害,老大!”小白臉喬治大笑著鼓掌。
絡腮鬍子博特疑惑道:“你剛才分明只取了一根針,額外的兩根是從哪裡來的?”
顧鐵冷著臉舉起雙手,從袖口裡丁零當啷掉出十幾根銀針,每根針尾部的透明尼龍線都被切斷了,“中國的雜耍戲法煌煌兩千年曆史,何時輪到你們這些西洋人表演奇技yin巧的玩意兒了?大手法拳術、槍術、鏢術不說,這小手法的精髓說了你們也不懂,我師傅老趙年輕時候混江湖的時候學了點皮毛,傳到我這裡殘缺不全半瓶子晃盪,——就這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顧鐵說的是實話,這偷雞摸狗的歪門功夫也是老趙傳他的,沒什麼大用,偶爾搞搞惡作劇還湊合。這一手顯然震懾住了沒見過市面的老外,光榮雜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