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以撒基歐斯抽回左手長槍,側身躲避,虛影之槍射空了,他再次挺槍刺去,奇景於是再次發生,長槍進入耶空身前半碼的空間內就不見蹤影,一次同樣的攻擊反彈出來,險些擊中風暴騎士的肩膀。
這是浩瀚博大的南方佛國“玖光”秘術系統裡最為特殊的一個術法,耶空奮起最後一絲力量發出的秘術“三昧耶”意味著平等、本誓、除障、驚覺,在散華護體的短時間內可以將強大敵人的攻擊全部反彈,當然與此同時,施術者本人也無法發起攻擊。
耶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步步走近以撒基歐斯。風暴騎士皺起眉頭,高舉長劍:“非常有趣的障眼法,如果刺不透的話……就將你切成兩半!”
曾經斬斷約納的“灼熱之光”與奧密克戎?洞馬最後一發動力彈的長劍向耶空當頭劈下,持劍伽藍並沒有停下腳步。劍刃深深陷入金紅色薄膜,再次消失於奇妙的小空間內,一把同樣形狀的利刃割破以撒基歐斯頭頂的空間。
“喝!”
風暴騎士大喝一聲,用左手矛抵擋頭上的虛體劍鋒,右手繼續加力,想把玖光秘術連同耶空一起斬為兩段。他越用力,頭頂的壓力就越大,年老的騎士幾乎是在跟自己的強大力量直接對抗。
埃利奧特的身體在顫抖,獨角獸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一個魔法即將被搖搖欲墜的玫瑰騎士施放。這時託巴忽然出現在他身後,豎掌如刀,輕輕在他的脖頸上砍了一下,埃利奧特悶哼一聲,委頓在鞍鞽上。施法被打斷了,獨角獸回頭驚疑地盯著室長大人,小精靈從腰際盤旋而上,露出兩顆亮晶晶的小黑眼珠。
“託巴?”約納驚叫一聲。
巴澤拉爾農民揮拳彈開兩支骨刺,低下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占星術士大人,俺要先說聲抱歉了。”
“什麼?”
託巴俯身用粗壯的臂膀抱住獨角獸的腰部,不顧騎獸倉皇的掙扎,吐氣開聲,立起身來,把埃利奧特與獨角獸整個抱在懷中,對昏迷的騎士低聲說:“俺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你不要怪俺……”
室長大**喝一聲,渾身散發出炙熱的蒸汽,手臂上浮現猙獰的青筋,他旋起身子,奮力把玫瑰騎士向北方投擲出去,巨大的力量讓託巴的腳深深陷入泥土,風聲呼嘯裡,獨角獸和它的主人像在虛空飛馳一樣升入高空。噗噗,龍象的兩支骨刺同時扎進他的後背,託巴的身體微微一顫。
“你膽敢!”
以撒基歐斯大喝一聲,耶空卻再逼近一步,幾乎碰著風暴騎士的鼻尖,三昧耶散華讓年老的騎士陷入狼狽的境地,不能贏,不能輸,不能戰,不能逃。
“大叔,你做什麼!”錫比圓睜著綠眼睛,託巴拔出體內的骨刺,一步跨到她跟前,伸手拎起小螞蚱的脖頸,愛憐地望著她:“小螞蚱,你可別到處惹麻煩了,以後誰來幫你打架呢?”
“你放什麼狗屁!放我下來!”錫比手腳亂舞,捶打著室長大人的胸膛,綠眼睛溢位眼淚:“如果你敢丟下我一個,大叔,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託巴並沒有說再見。他掄圓手臂,將投擲標槍一樣將小螞蚱扔向遠方,眨眼間半精靈弓箭手就飛越了藍勳步兵和地行龍騎兵的潮水,落向無風無lang的草原。
“停下!”
渺小的敵人竟然在自己眼前做出這樣的舉動,讓風暴騎士怒不可遏,他大聲吼叫著,白髮飛揚。喬普舉起騎槍,又猶豫地放下,軍團長大人的驕傲讓他不可能接受士兵的幫助,這事關騎士的榮耀。
“託巴,你……”約納面向巴澤拉爾農民的身影張大嘴巴,忽然身體一輕,眼前出現夕陽裡橘色的天空,“占星術士大人。如果有機會的話,俺還是想成為您的扈從,永遠在您的身邊保護您。”託巴咧嘴一笑,用左手摘下小圓帽,放在心口。
“不……”
占星術士學徒的聲音劃破長空。他旋轉著、翻滾著,眼前交替出現天空與大地,朦朧中看到巨大龍象的背上,耶空身上的光焰正在急劇減弱,以撒基歐斯的憤怒即將擊潰三昧耶散華的屏障。
託巴蠻橫地抓住兩支骨刺,用力把它們從騎獸身上拽了下來,踩著龍象慘呼的臉跳上它的脊背,向耶空和風暴騎士衝去。因為劇烈運動,自我止血的傷處已不能保持血管緊縮。室長大人的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噴出鮮紅的血液。
以撒基歐斯的臉上確實出現了吃驚的表情,不知垂死的奧密克戎?洞馬看到了嗎?
喬普似乎抬起頭來,向自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