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方人鞠躬致意。
約納伸手與分身戰士相握,“剩下的人手明天什麼時候趕到呢?他們一到就出發嗎?還有幾個人?”
扎與祖塔對視了一眼,身材魁偉的影伽藍開口道:“明天趕到的是‘醜臉’和摘星者兩個人,醜臉是小隊的指揮。還有兩名戰士在黃金之城的阻擊戰中喪生了,敵人實在太強大,願他們安息。”
17歲少年的神情明顯改變了,“是因為我……”
“他們會在正午之前趕到,屆時出發。我們會在附近,注意安全。”金石交鳴的聲音中止了談話,祖塔大踏步走到陽臺邊,單手抓住欄杆像只大鳥一樣翻了出去,扎彬彬有禮地行禮後開啟房門,消失在走廊中。
“你身邊的奇人異士越來越多了,約納兄。真的不肯跟我說說你的秘密嗎?”阿賽好奇地問。
“……除非你先說出你的秘密。”占星術士搖搖頭,瞅著身旁的夥伴。
“……和平。”兩人默契地伸手相擊。
整個下午和晚上被用來休息放鬆、補充體力和整理物品,約納的小鹿皮包早塞得鼓鼓囊囊,可他捨不得丟下柯沙瓦老師送他的禮物,於是又找了個大揹包塞滿雜物,準備明天出發時背上。東方人早有準備地掏出一張包袱皮,把亂七八糟的東西裹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裹,笑嘻嘻地說:“這才有點旅行的樣子嘛。”
占星術士舉起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喏,佛洛勒斯人送的,我猜這是旁遮普獸靈吧?”
“你居然還留了一個?我以為我已經把所有的獸靈都……”阿賽瞅了一眼自己的包裹,把後半句話咽回肚子裡,“這隻對我這種老男人來說有點太可愛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約納兄……”
一個平安無事的夜晚很快過去,昨天的勞累讓約納睡的很香。臨睡前他考慮了一下幽靈左手的戰士平素都藏在哪裡,怎樣躲過士兵的巡視,以他的閱歷是很難理解這些身經百戰的保護者的舉動了。
清晨第一線陽光出現之前,他被叫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醜臉”利切那張醜不可言的鋼鐵面具閃著寒光,“利切!”約納一骨碌坐了起來,不知為何,他對這位傳說中的大劍士充滿了敬仰與信賴。
“我們走,不要驚醒任何人。”劍士低聲說,指一指視窗。陽臺外朦朧的天色裡,火刃騎兵團東南指揮所大營還在沉睡,就連手持刀矛站崗計程車兵都在打著瞌睡,發出意義不明的囈語。阿賽站在旁邊,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又要沾你的光了,約納兄。”
第174章 吠陀之門(下)
占星術士揹著揹包走出東南指揮所大門。門口的兩名哨兵抬起眼皮看到主官到來,立刻趕走睡意“啪”地立正敬禮:“約納中校!”
“我出去巡視,繼續執勤吧。士兵。”約納揮揮手,消失在晨霧瀰漫的街道上。
一名哨兵揉揉眼睛,問另外一個:“剛才是約納中校出去了麼?還是我睡著了?”
另一名哨兵打個呵欠:“反正他說什麼咱們也聽不懂,管他咧……”
約納獨個兒在街上走出三十碼,模糊不清的霧氣中出現一輛黑色的蒸汽馬車,馬車上沒有任何番號、紋章和表示身份資訊的字樣,車廂前站著幾個人。“醜臉”利切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後是高大的祖塔、長相平凡的扎、一個身材非常纖細的黑衣年輕男人——想必就是他們所說的摘星者了——還有一個枯槁消瘦的身影。
少年大大地吃了一驚。走到近前,他認出那正是乘坐“午夜之星”號蒸汽馬車一同來到旁遮普的老年僧人,受到無數佛教信徒敬仰的摩睺羅伽大般若寺住持長老。“您……您也是幽靈左手的……”他有點不敢相信地問。
“高烏遮尊者是幽靈左手在東南部署的最高戰力。”利切淡淡地開口,“上車吧。兄弟會正緊追在我們身後,不能讓犧牲者的鮮血白流。”
約納抓住扶手攀上車廂,“約納兄。”阿賽早在裡面就坐了,伸手衝他打個招呼,“不吃早飯對身體可不好,來吃塊點心吧。”
“謝謝,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占星術士坐在東方人身邊。這輛馬車比起“午夜之星”可要寒酸得多了,除了兩排難稱舒適的座位之外一無他物。祖塔、高烏遮尊者與摘星者依次上車,車門關閉,蒸汽機械的震動傳來,馬車啟動了。
車窗外面還很陰暗,包有鐵皮的車輪從凸凹不平的石板地上碾過,約納這才發現,他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座大陸僅存的佛教城市。對面的三個男人動作各異,祖塔大馬金刀地雙手扶膝端坐,高烏遮尊者雙手平放膝上,像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