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終於重新歸隊,昨天就過來參加訓練了。”
“你說……他……什麼?”七海愣愣地道。
“他現在已經重新歸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籃球館訓練了吧?”
晴子後面還嘮嘮叨叨的說了些什麼,然而七海雪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七海學姐?七海學姐?”晴子奇怪的看著突然停住的七海雪。
“晴子。”
“嗯?”
“先幫我拿一下這個。”
“喔,七海學姐你要去哪裡?”
“籃球館!”
“欸?”
七海雪已經飛快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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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亂了額前的流海,七海雪大步的在走廊裡奔跑著。不去管什麼見鬼的校規,顧不上旁人驚訝的目光,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奔跑著,撞到了人也忘記了道歉。
他在籃球館,他在籃球館,他在籃球館!
腳步聲比心跳聲還要急促,她從未跑得這麼快過。
籃球館歇山式的頂棚近了,更近了。
七海雪猛地拉開淺綠色的大門。
啊啊……是他。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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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個人剪短了長髮,七海雪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那漂亮的運球姿勢,那再標準不過的投籃姿勢——再不會有別人了……
那個人正背對著她,兩腿自然的彎曲,一手託球一手側扶,腰背向上伸展,右臂緩緩的拉直,輕輕撥腕……就好像教科書上的示範畫面,籃筐上的白網猛地向上翻起——球應聲而入。
那人高舉的手臂在空中握緊了拳頭——那是他最常用的慶賀入球的姿勢。
“好耶——!”
場邊響起歡呼聲。
“啊哈,今天的手感不錯。”那個人微笑著轉身,向前幾步走出了陰影,大片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到處是傷,但是笑容爽朗,神采飛揚……
木暮公延皺著眉毛向他抱怨著什麼,他只是笑,不時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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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他好像很開心。
太好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過來,也不知道為何眼淚在湧。
雖然被狠狠的拒絕了……可是,可是……還是想要看到他。還是想要……
七海雪的視線模糊了,她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雙手用力捂住嘴唇——那個名字,差一點就要破口而出……
“啊,小七海,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彩子笑著回過頭來,“你的身體好了麼?是來找我的嗎?”
三井壽的笑容頓住了,他猛地轉頭看過去:“……七海?”
不行了,眼淚……七海雪完全無法控制的轉身向外跑。
“七海——!等等!”沒有任何的遲疑,三井壽大步的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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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快停下!”
他的聲音追過來,腳步一聲聲逐漸靠近。
她向無人的方向拼命的跑著,只知道不能讓他看到。
對不起,沒辦法笑著說恭喜。沒辦法不流淚,沒辦法像一個普通的學妹那樣……喊他三井學長。
做不到。我完全做不到……根本就……完全做不到啊啊啊!!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流個不停,流個不停……眼睛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了……
七海就像一隻慌不擇路的兔子,一路不辨方向的跑著。
眼前掠過交錯的光影,直到腳下突然被什麼絆倒——七海雪狠狠的摔到在地。
眼鏡的鏡片碎了一地,手肘擦傷,膝蓋火辣辣的痛著。
“七海——!?”
身體被猛地扳過去,他的氣息,他的聲音,瞬間將七海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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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三井擔心的撲過來,他扳過七海的腿,只見兩個膝蓋都被狠狠的磕破了,胳膊肘的擦傷滲出道道血絲。
“真是的!跑什麼跑啊,混蛋!”三井一心疼,口氣不由自主的兇惡起來,一轉頭就看到七海雪哭得一塌糊塗的小臉,“啊啊……那個,我不是兇你……你別哭啊。”
為什麼,為什麼會追過來……你明明,明明說我和你無關。明明就一直在拒絕,明明就……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唔哇啊啊啊啊——!!”
七海雪滿腔滿腹的委屈,徹底的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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