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養它,而它的根莖下的泥土裡還埋著一具人骨。
但是話說回來,那朵蓮花的確美極了,美得出乎了芙宓的想象。
容昳元神歸位的時候,芙宓都還在發呆,“想什麼呢?”
芙宓這才回過神來,雙手緊張地握住容昳的手,“小土雞它……”
“它沒事,它在混沌區裡找到了它們火凰一族失蹤了萬年之久的祖地,所以耽誤了時間,不必擔心,時候到了它自然就能出來。”容昳道。
芙宓點了點頭。
容昳垂眸看了一眼芙宓,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低迷,“想不想去南海吃月亮魚?”
芙宓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的情緒的確有些不佳,自從見到那朵血池裡的蓮花後,她的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這種難受十分奇怪,既像是為她自己難受,可又像是為別人難受,比如那個穿龍袍的男人和那個躺在池子底下的女人。
一路上芙宓一直都在沉默,在漫長地等待日落月升的時候,芙宓也沒有說話,這對多話又多動的她來說,實在是十分少見的情形。
難得的是一路上容昳也沒有自作聰明地去都芙宓說話,芙宓有時候側眼掃一下容昳,心下極為滿意,她連自己在憂傷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回答他可能提出的問題呢?所以一個懂得適當的沉默的男人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在容昳把第一隻月亮魚釣上來的時候,芙宓看著他翻飛的手指,熟練而優雅地整治魚片的時候,她心裡想的卻是,這手如此厲害,將來殺她的時候估計也就跟整治這條魚一樣,芙宓可不像被片成魚片。
“容昳。”芙宓糯糯地喚出聲。其聲嫵靡而綿糯,帶著不正常的撒嬌語調,讓容昳的手指略微頓了頓。
芙宓雙手擱在下巴下,手肘撐在小几上,認真地看著容昳,“你能不能發個心魔誓,保證將來不殺我?”
容昳抬起頭,認真地看回芙宓,認真地道:“不能。”
“你居然不能保證將來不殺你的道侶,那你還娶個屁的老婆啊?”芙宓怒道。
容昳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還將頭轉了回去繼續認真地片魚,“誰也不能保證將來的事情,這樣更有趣不是嗎?”
“有趣個……”屁字又變成了奇怪的鳥語,芙宓恨極了容昳,這個人完全不知道老婆應該是用來疼來的。最可悲的是她還不得不嫁給他。
好在月亮魚片好之後,治了芙宓肚子的饞蟲,稍微緩解了她的壞心情。三條魚眨眼間就全進了芙宓的肚子,可她只覺得她的胃才剛剛甦醒,繼續大量的月亮魚來安慰。
“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容昳不再給芙宓釣魚和片魚。
芙宓斜睨容昳一眼,“你雙修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裝大尾巴狼,裝禁慾,現在簡直就是撕下了偽裝的狼,還是窮兇極惡的色、狼。
容昳挑了挑眉,輕笑出聲,“你這樣說也的確有道理。”容昳居然又動手為芙宓釣起月亮魚來。
芙宓這會兒到不知道該高興於說服了容昳,還是該悲哀自己的將來,她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道:“我再也不想被做回原形了。”
“那就努力把自己的修為提高點兒。”容昳回答得乾淨又利落。
“我要是不吃月亮魚,你今後能不能放過我?”芙宓不甘心地問。
容昳笑了笑,“我不放過你,不是正好證明了公主你魅力無邊嗎?”
證明了個屁。
芙宓渾身無力地趴在小几上,容昳倒是來了勁兒,親自用筷子夾了魚片對芙宓道:“來,張嘴。”
芙宓聽話地張開嘴,可是都還沒開始咀嚼,容昳的吻就捲了過來,把她的魚片也毫不留情地捲走了,這就算了,她還聽見容昳品評道:“有股荷葉的清香,不錯。”
荷葉你妹啊,她是蓮花好不好,要有清香也得是蓮花的清香啊!
芙宓伸手去掐容昳,手伸到一般,突然看到海的中央隱隱約約有個人影,那個人越走越近。
一襲火紅的衣衫,正是芙宓當年的死對頭,多年不見的南海大公主——龍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