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海?
陸北辰這一決定不但令岑芸和顧思驚訝,更令顧初震驚。她看向陸北辰,可他沒看她,與岑芸碰完杯後就飲了杯中酒,岑芸見他喝了,也不好意思一直舉著杯子不喝,也一飲而盡,可明顯的,臉上疑惑。
*
回家的路上,顧初沒怎麼說話。
夏夜微涼,路兩旁的棕櫚沙沙作響,寬大的葉子搖曳著一地的影子,路燈透過樹影的光斑落在車窗上,明黃絢爛了一片。車內,就只有兩個人,她和陸北辰。
晚飯過後,岑芸就拉了顧思作陪。顧初是瞭解姨媽的性子,騰出她和陸北辰單獨相處的時光絕對不是為了風花雪月的事,而是姨媽方便自己來思考一些問題,將顧思留下,八成是為了探明更多的情況。只是姨媽失策了,對於陸北辰的情況,顧思並不瞭解多少。
這一路上,顧初滿腦子繞著的就是“上海”這兩個字,如同緊箍咒似的紮在她的頭皮裡,疼,漲。經年的記憶席捲而來,那勒在頭上的圈就越來越緊。
車子拐彎時,盲區處竄出來一輛車,陸北辰猛地剎車,顧初整個人往前搶了一下,還沒等安全帶發揮作用時陸北辰的手臂就及時橫了過來,攔住了她身子可能被安全帶勒疼的可能。
結實的手臂卻是貼著她的胸口。
顧初這才驀地從一些不安的情緒裡走出來,又因為他攔了這麼一下子,意圖安全舉止卻*,臉就一下子紅了。靠後坐緊,避開了他的手臂。陸北辰有所察覺,唇角勾了勾,收回手臂。
車遲遲不開。
這是一條拐彎路,路燈燃亮了一路的明黃,頭頂上的紅綠燈來回變換,而車子,始終停著。幸好這個時間這條街上沒什麼車沒什麼人,否則必然會引發他人的不悅。
但這種橫在馬路中央的感覺著實也糟透了,像是故意要將違章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似的,顧初甚至覺得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這邊,全身不自在。
“快點離開這。”顧初開口催促。
陸北辰一手控著方向盤,另手抬起碰了碰她的臉頰,輕聲笑,“終於肯搭理我了。”
男人指尖的氣息竄入了鼻息,如此熟悉,如此具有侵略性,讓顧初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那些經年的有關上海的記憶被那些*的、汗水與粗喘的畫面所取代。
她往後側了下身子,避開了他的手,心臟卻開始不安分地蹦跳。陸北辰也沒惱,靠回車座,卻還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夜深街道,車影甚少,封閉的空間裡,就只有兩個呼吸此起彼伏。
她的呼吸不安急促。
他的呼吸愜意淡然。
在他的注視下,顧初覺得愈發地焦躁不安,她的視線又不敢勇敢地迎上,就覺得落在頭頂上的是兩團火,兩團能夠將她燃燒殆盡的火。嗓子開始冒煙,想要開口再催促,聲音就卡在嗓子眼裡出不來。
還是陸北辰開口了,在這樣的夜裡,在這樣沉靜的空間裡,聽上去異常低沉磁性。
“別急,我們是要快離開這了。”
顧初才抬眼看著他。
又覺得他的笑容怪異,緊跟著就意識到,他的話裡有話。果不其然,陸北辰的笑有些肆意,打散在擋風玻璃上的光斑映亮了他的臉頰,英俊又邪惡。他說,“後天我們就啟程去上海。”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初脫口而出,又見他笑容加深,不悅,“你故意偷換概念。”
“我怎麼偷換概念了?”
顧初使勁抿了下唇,說,“我只是提醒你這裡不能停車。”
“我也只是提醒你後天我們啟程。”陸北辰的態度始終悠然自得。
顧初盯著他,一字一頓,“我不會去。”
“由得你選擇嗎?”陸北辰輕描淡寫地甩了句,後面來車了,晃了一下車燈,他便發動了車子。
這麼一句“由得你選擇嗎”撞在了她的心口上,一時間如同重錘似的砸得她透不過氣來。良久後她說,“你不能這麼強迫人吧。”
“我能強迫你一次,為什麼不能強迫你第二次?”陸北辰方向盤一打,走了新城區的路。
顧初的心猛地竄跳了一下,因為他的這句話。
又與昨晚上他的那句“給我”交織在一起。
原來,他都記得,甚至是所有細節嗎?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感覺。
“你別太過分了。”顧初攥緊了拳頭,他剛剛的話亂了她的呼吸。
“無論是作為你的上司還是作為你的男人,我都可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