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講堂面積極大,講臺是重中之地,面積更是可想而知,如臺上之人壓不住這講臺就必然顯得單薄。可陸北辰風輕雲淡地站在那裡,恰恰就成了頂梁之柱。似聚會了萬丈光芒,又從他偉岸的身形傾瀉出來。臺上非但不顯得空,反而因他的存在而變得狹小,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他身上。
顧初看著臺上這樣一個陸北辰,心甜,情眷戀,以往她隨他到警局做過報告,深知這個男人是耀眼的,但她從未聽過他的講座。之前聽語境提過,說他在耶魯大學法學院和斯坦福法學院的幾堂講座都很轟動,其講座內容更是被學院列為重要參考教材,語境每每說起時總是一臉驕傲,又狀似惋惜地看著她說,可惜啊你是沒領略到教授在臺上的魅力,他的講座總是最多人的,而且吸引的不單單是法學院的學生。
這一次,陸北辰還沒開講,她就領略到了他的魅力,也理解了語境的一臉崇拜。他如站在萬人之上,舉手投足盡是權威。
有權威的男子最令人折服,而他的權威,來自於他的專業、他的經驗。
講堂一如既往地要求全體同學關機,相機、錄音筆等物件一律不得入內,不同於其他嘉賓的公開講座,陸北辰的講座向來不公開。
“大家好,我是陸北辰。”他開了口,簡單的自我介紹開場,透過麥克風,他的嗓音磁性低沉,好聽悅耳。這句話剛落,全場又歡騰了,還有不少女同學尖叫著他的名字。
顧初扭頭瞅了一眼,那些尖叫的女同學激動的面部都扭曲了,忍不住抖了一下胳膊的雞皮疙瘩,再回頭不經意掃過身邊的付亮,老天,她也是一臉的痴迷。
他才說了一句話而已,至於嗎?
正想著,只聽麥克風裡突然傳出“吱——”的一聲,尖銳刺耳。
全場都驚呼了。
顧初一怔,這是訊號被幹擾的聲音。
很快地,她瞧見語境走下了臺,根據干擾訊號去找訊號干擾源,陸北辰沒說話,靜靜地在臺上等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語境看過去,很快地,語境來到後面的一排,站在一名女同學面前,朝著她做“請”狀。那女同學先是尷尬而後臉色轉紅,衝著講臺這邊喊,“陸教授,我馬上關機還不行嗎?我想聽您的講座。”
陸北辰始終未發一言,面色不慍不火。
語境說了句不好意思,繼續請她離開。其他人自然不想耽誤時間,紛紛譴責她偷開手機試圖偷拍的行為,都嚷著要她離開,女同學沒辦法,只好怏怏離開。
一場小插曲,陸北辰就這麼不動聲色地警告大家,在他的講臺上就要依從他的規矩。顧初理解他在講座上這般不近人情的苛刻,一些非公開課的講座勢必是禁止拍照錄音的,因為講座的內容可能不適合流傳出去。其實她也看得出他不大喜歡這種大規模的講座,聽語境說,後來他在國外的幾次講座時都禁止外系學生參與,只面對法學院的同學。這種與眾不同的心態,想必跟國內嘉賓的心思大相徑庭,此時此刻見到如此的人山人海,想必他在講座上會有保留吧。
等一切都平息後,陸北辰看向大家,“接下來,我可以說話了吧?”
似玩笑的話引來臺下笑聲。
顧初在下面坐著,心想著,這傢伙如果做老師也不錯,說不定也會跟學校的那群教授似的桃李滿天下,但轉念又一想,他會是個好老師嗎?語境他們幾個都是常年跟著他的,他罵起他們來也絲毫不會含糊,現在的學生多有個性啊,他要是當老師,還不定一天被人投訴幾回呢。
正想著臺上陸北辰已經開講了,沒有那麼多的開場詞,甚至都沒多介紹一下自己,除了那句“我是陸北辰”外就再無其他介紹。背後是巨屏,其他嘉賓來了往往都會把自己的講義往螢幕上一放,他沒有,沒有密密麻麻的文字,麼有條條框框,只是暫時沉默的候場。
他沒老套到從基礎開始講起,這場講座本就是針對法學院的學生,至於其他系,他總不能在去普及一遍教科書常識。大多數是一些國外案例,他循序漸進,詳略得當,再配上他低沉的嗓音,不得不說是場耳朵的盛宴。有大多都是顧初不熟悉的,但她清楚,陸北辰能拿到講座裡的必然是他自己的東西,換句話說,也就是他所經手的案子。雖說陸北辰從未跟她講過他曾經處理過的案件,但這也不難猜,他是何等驕傲的男人,自然不會拿著別人的經驗來豐富自己的講座。
他這次講座的主題為“死活”,很奇怪的名字,卻經他講解後大家恍悟。死,死亡、死者,是正常死還是非正常死?怎麼死?死亡的過程?這是一個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