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姜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噎了下,而後說,“你現在當然敢以陸太太的頭銜招搖過市,我哪敢得罪你?自然是你有吩咐我就照做了。”
顧初不想跟她逞口舌之爭,喝了口果汁,暗自想著如何說接下來的話。魚姜見她不語,有些不耐煩,“我還有很多工作,你有事就說。”
一聽這話,顧初也知道不用跟她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問,“你很早就認識陸北辰,早過語境和潘安?”
“當然。”
顧初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目光熠熠,“那你知道多少有關陸北辰的事?”
魚姜不解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顧初盯著她,“魚姜,你從剛認識我的時候就說我是害人精,我想,事出有因吧?”
魚姜冷笑,反問,“怎麼?難道你認為你沒害過Vic?”
“是,我害得他住院,害得他中槍,但這都是後來發生的事。”顧初今天勢必要問出個究竟,“除非你有預見的本事。”
魚姜抬眼盯著她,良久後垂下眼眸,慢慢攪著咖啡。顧初觀察她的神情,試探性問,“你知道我和北辰在大學時候的事?”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
豈料魚姜怔楞片刻,很快,眼裡閃過恍悟,再看向她時,眸光轉冷,“原來是這樣啊,顧初,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你把話說清楚!”顧初脊樑骨一涼。
魚姜乾脆將咖啡勺往旁一擱,直視她,“雖然我不清楚你和Vic在大學的事,但既然當初你都跟別的男人訂婚了,那就別再纏著Vic,怎麼還有臉跟他在一起?”
顧初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換做平時早就回擊了,但她冷靜地看著魚姜的發飆,然後問她,“既然你不清楚我和北辰在大學時候的事,怎麼知道我跟別人訂了婚?”
魚姜哼笑,“顧大小姐,當年你訂婚的訊息可謂是滿天飛,就連在國外也能看得到,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個時候你不認識我,怎麼會關注我的事?”顧初狐疑。
魚姜瞪著她,態度差到了極點,“顧初,你裝什麼無辜?當年Vic就因為你這麼個負心女人差點連命都沒了!你知道那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嗎?他像個廢人似的躺在醫院裡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不能做,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熬過來的嗎?現在你看見他有成就了,就變了嘴臉重新回到他身邊你要臉不要臉?”
一通話下來說得顧初目瞪口呆,良久後才找回聲音,“你……說什麼?”她知道他出了車禍,雖然直到現在陸北辰都不曾跟她提過車禍過後的林林種種,但從他背後的那道疤痕她也能體會到他當年受了多少罪。
可是,是他告訴她,當年他出車禍是因為聽到了生母過世的訊息。
一種預感油然而生,緊跟著周身泛起寒涼,盯著魚姜那張激動的臉,難道,被他後來否認的那句話反而是真的?
不!
魚姜見她臉色煞白神情慌張,皺了皺眉頭,“你裝什麼呀?別以為你這樣我就相信你是無辜的。”
“也就是說,其實你認識北辰不止三年。”顧初無力道。
“我是在他身邊工作了三年。”魚姜冷冷道,“他出車禍那年我就認識他了。”
“當年……”顧初艱難地吐氣,開口,“他是知道我訂婚的訊息後出了車禍,對嗎?”
魚姜目光不悅,剛要發飆卻很快壓住了,盯著顧初,心中泛起狐疑。魚姜畢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再生氣也注意到了顧初的不對勁,她的樣子不像是知情的,便問,“你,是真的不知道?”
顧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告訴我,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
魚姜沒反感地甩開手,許是意識到她不過也是矇在鼓裡,想了想道,“我認識Vic純粹也是偶然。”
接下來的時間,魚姜緩緩講述了她所知道的故事,這段故事聽在顧初耳朵裡全然是陌生的。
那一年,陸北辰發生了車禍,與他迎面而來的車輛也受了牽連,車主腿骨骨折被送往醫院,而那個車主就是魚姜的哥哥。等她趕到醫院的時候聽到了警察說的話,肇事司機目前正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他的車速極快,不過算是命大,那輛車從高速翻滾而落,他被甩了出來,車子毀了。
是魚姜的哥哥打電話報的警,如果警察再晚一點趕到,陸北辰必然是死了,警察將他從海里撈出來時他的意識已經渙散。
魚姜看到了陸北辰,那時候他被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上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