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突然撐起手肘,撫著額際失笑了。
她還真是三分鐘熱度的單純性子。
“你笑什麼?”聽見他的輕笑聲,莫莫不能理解地抬起頭。
能笑,是不是代表他不痛了?老實說,她從來沒有看見他笑過,此刻除了滿眼的迷惘之外,更怔忡在他緩和酷容的好看笑容裡。
原來他還是會笑的嘛……她還以為他天生不懂得怎麼笑哩。
“只是想笑而已。”想笑,笑自己何時被蠶食鯨吞,非但習慣她的存在,還慢慢改變過去的作風而不自知。
以前,他最討厭的就是多話的女人。誰知,她如銀鈴般清脆甜膩的聲音,卻讓他無時不感到如沐春風,就算是嘮叨數落都不曾令他真的生煩。
“你好怪喔。”忍不住抱怨,她卻不能自拔在他的笑容裡。縱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笑起何由,她卻突然覺得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笑了。
要是他肯每天笑一笑就好了。
那她的眼睛就每天都有“冰淇淋”可以吃,想起來多幸福哪。
關·宙斯又輕輕笑了,不住地搖頭。猶如一道暖陽下的清流,她讓他沉悶苦澀的心感受到撫慰;鬱藏心中多年的心結,彷佛也逐漸不再那般傷人。
或許,她是老天爺送給他的“禮物”。
如果一雙腿能換來生命裡的光明天使,並不可惜是不?她值得。
他終於能明白為什麼當他看見她和艾德華在院子裡獨處,心中會感到那麼不是滋味,甚至因為她的隱瞞而生了數天悶氣煩躁不已。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超乎了他自己所想象。
“多笑有益健康,生病也會快點好喔!”不知在想什麼的黑眸微微一轉,莫莫開始搬出腦中的怪理,想要說服他似的說得鏗鏘有聲。
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關·宙斯再度失笑在心底,臉上也再度出現輕鬆的笑意。
“對對對,就是這樣!儘量笑、努力笑,最好還大聲笑就對了。”以為說服得逞,莫莫開心萬分地拍起手,鼓吹不遺餘力。
“一直要我笑,你當我白痴嗎?”止住笑意,關·宙斯忍不住裝出不悅。只有傻子才會猛笑個不停,她不知道嗎?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被小笨蛋耍著玩的猴子。
想著好像是有點白痴,莫莫的雙頰不禁微微泛起酡紅,卻還是硬著頭皮堅持:“才不是哩,我都跟你說了,多笑有益身心健康啊!”
“那你自己怎麼不笑?”挑起眉,關·宙斯氣定神閒的問。
“我?”似乎愣了愣,莫莫才勉強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常笑的呀。”
“我是說現在。”她尷尬得快死掉了,要她此刻笑,似乎是有點不道德……不過,道德是什麼東西?哈,研究研究再說。
“既然你一直要我笑,不是應該陪著我一起笑嗎?”不諱言,他存心刁難。
“那才白痴啦……”往旁邊翻個白眼,莫莫咕噥了聲。
“你說什麼?”自己也覺得白痴,這小妮子還要他笑個不停!
“呃,沒有呀,你什麼都沒聽到。”她立即搖頭,又試圖催眠人家。
“喔……”沉吟了會兒,沒有將她可笑的說法放在心上,關·宙斯狀似無心般問起:“對了,你最近好像和艾德華走得很近?”
“沒有啊,我整天都跟著你,哪來的機會?”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莫莫卻直覺否認。艾德華是邀她出門過幾次,可是都被她一口回絕,自然不可能走得很近。
“如果有機會呢?”關·宙斯換個說法,觀察著她的反應。
“什麼意思?”她被他愈問愈胡塗。
再度猶豫許久,關·宙斯干脆問道:“你覺得艾德華如何?”
“等等,你該不會在替你親愛的弟弟打探訊息吧?”她有受傷的感覺了。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就罷,他竟還想為艾德華充當月下老人嗎?太過分了。
“不是,只是問問你的感覺。”好確定自己的感覺。
“問了又如何?”要是他在乎她的感覺,也就不會問她了。莫莫想到就難過,或許他從來就沒發現,她之所以想留在他身邊的原因。
笨笨,關是大笨蛋,比她還遲鈍!
“我只需要你的答案,不是你一堆問題。”關·宙斯皺眉了。
扁扁小嘴,莫莫不甘不願地道:“哪有什麼感覺,艾德華不就是艾德華嗎?”
艾德華在確定她的心意之後,表態不再糾纏她,讓她對他的感覺好許多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