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孃!
怪物陶罐又來了!
木矛也就算了,至少還有床弩可以對打一下,撞上這個陶罐卻只有死路一條!
轟!
炸彈飛臨船頭,驟然爆開,當即炸傷甲板一角計程車兵。
濃密的白色毒霧四散開來。
知道再硬撐下去,一定是船沉人死的下場,趙偉掩著口鼻,回頭氣急敗壞地嘶吼下令,「撤!用十艘中型戰船拖一艘三桅船,把所有三桅船全部往後拖!立即撤離!」
三桅船一撤,等於扯斷了同國船隊的主心骨。D_A
冉青等當然不甘人後,上百架投石機瘋狂投射,把射程中餘下的中小型戰船當成落水狗一樣狠狠地打。
崔洋針對的三桅船逃之夭夭,餘恨當然發洩在小船身上,攻擊力和精準度極高的弩炮對小船來說是致命的武器,和冉青相互配合下,不到片刻,有能力逃命的同國戰船全部夾著尾巴逃走。
附近海面上只剩各種各樣形狀古怪的船木漂浮,再沒有一艘同國戰船。
「支援鳴王!殺啊!」
容虎不再需要肅清附近海上敵軍,身上重擔釋去,二話不說拋下弓箭,拔出寶劍就衝出箭樓,在他身後,所有弓箭手全部跟了出來,血紅著眼睛殺入西岸。
爆炸聲一重新響起,就等於給鳳鳴他們打了一針興奮劑。
登上西岸的同國軍遇到如此可怕的抵抗,死傷大半,早已怯了膽氣,再一聽轟轟隆隆的爆炸,知道水上局面會再次被鳳鳴一方控制。
也就是說他們的後援再也無法趕來。
原本作為圍攻者的同國軍隊,反而被鳳鳴、蕭家殺手團,還有容虎這批生力軍包圍起來。
看著逼近上來的森森利刃,同國軍膽顫心寒。
「投降者不殺!」
鳳鳴那群人裡不知誰喊了這一句。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後,同國士兵們手上沾滿了友軍和敵軍鮮血的武器,帶著絕望拋在了西岸沙灘上。
戰場安靜下來。
強烈的腥味籠罩了整個西岸。
這一場血戰,由老天爺的捉弄而陷入逆境。
也因為老天爺的恩賜而得以扭轉。
他們勝了!
「呼!」
身體累得發虛的鳳鳴,無暇顧及儀態,往沙灘上四腳朝天地一躺,大口呼吸著腥味濃重的空氣。
肺燙得幾乎燒起來,胸口一片灼熱的疼。
得益於珍貴的南嶺火牛軟甲護衛著要害,他才沒有在這場血戰中翹辮子,不過手臂、小腿等處,也掛了大大小小勳章似的傷口。
比較顯眼的是頸側的一道擦傷,要不是當時及時後仰躲過,說不定大動脈就被人割斷了。
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個敵人,也不知道到底捱了別人多少劍,反正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泛著痠痛。
甚至連動動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真覺得可以這樣躺在沙灘上呼吸,也是上天的一種恩賜。
但是,其他人可沒有他這麼好命。
容虎正在幫劇戰後的曲邁他們包紮傷口,羅登不敢大意,拖著乏力的老腿趕去制高點監視敵人有無進一步行動。
尚再思則承擔起清理戰場的責任,分配人手重新佈置西岸上的障礙和壕溝。
投降的同國士兵,也需要安置。
「少主。」崔洋走到鳳鳴身邊。
喘過一口氣來的鳳鳴,勉強扶著僵硬到發疼的腰坐起來,拍拍崔洋結實的小腿,抬頭虛弱地笑道:「幹得好,崔洋。你的弩炮真準,要不是你打得三桅船無法前進,登岸的同國軍會更多,那我們就死定了。」
得到鳳鳴的表揚,崔洋卻出奇地沉默。
鳳鳴奇怪地問:「怎麼了?」
「少主,」崔洋沉聲說:「洛總管在剛才的混戰中,左胸後腰各中了一記重創,不幸當場陣亡。在同一場戰鬥裡陣亡的,還有其餘一百二十二個兄弟。」
鳳鳴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第二章
博間。
阿曼江支流上,一艘中等大小的船正在水面平穩地移動。
船身掉了小半的乾漆,略舊的上面還打了一塊補丁的灰色帆布,還有船頭用竹竿挑起的帶有「鹽亭綢布」字樣的老旗,都向人們說明,這不過是一艘阿曼江上最常見的販布商船。
實情,當然並非如此。
此刻,離王若言手下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