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鐲放到柳眉兒的手掌心,媚笑中多了一絲算計。
柳眉兒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手中的翡翠手鐲,她可是個愛玉之人,對玉茗軒的玉心中早就思慕著,先前一直纏著少主要,卻沒能如願。
“呀!姐姐怎的跪在地上,瞧這地上多涼啊。”
柳眉兒目光一瞥,似不經意的看到跪在地上一個時辰的鬱璉城,嫵媚的瓜子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如今的鬱璉城沒了以往的冷傲之氣,卻依舊那般的美,更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呵護。
想到這兒,柳眉兒就有些咬牙切齒,那張傾倒眾生的臉蛋,還有那顯赫的家世,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之氣,哪一樣都比她強,讓她妒忌。
“你可知何為四德?”
二夫人收起笑臉,端正著姿態,端起一盞茶,輕抿一口,一副嚴肅的口吻問道。
“女誡中有言,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工,不必技巧過人也。幽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犬於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織,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賓客,是謂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節。”
鬱璉城挺直脊背,將女誡中的四德一字不漏的輕聲道出,心中警鐘打響,這二夫人的話似乎有著另一層意思。看來,穆家的眼線到處都是,她與赫連鈺的談話的情形,定是給二夫人的眼線看見了。
“敗壞穆家家風者,杖斃!念在你是初犯,跪上三個時辰,好好反省自個兒。”
鬱璉城心中苦笑,這二夫人是不打算放過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如今只是讓她在這兒跪上三個時辰,她還真得感謝二夫人的格外開恩。
夜涼如水 心寒如冰
月光如醉,風如霜,冷了誰的心?
“小姐,暖玉不該讓你一個人去二夫人哪兒。若知道你要受這等苦,暖玉定會拼死也不讓她們——”
暖玉一邊攙扶著虛弱的鬱璉城,一邊痛心疾首的自責,她千不該萬不該聽自家小姐的話,如果當時她在場,一定不讓鬱璉城受這等委屈。
“噓~我不讓你跟著,就怕你受點兒委屈。你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哪有讓妹妹跟著受苦的。”
鬱璉城的指肚覆在暖玉的唇上,憐愛的寬慰著哭泣的暖玉,幸得也只是跪上幾個時辰,若二夫人和柳姨娘真有心追究起來,她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想想也是,赫連鈺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九皇子,而她和九皇子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料她們也不敢把她怎樣。可要是暖玉這些丫頭跟著去,那就說不定,她受些苦無所謂,到可不能讓丫頭們跟著受苦受累。
“小姐——”
暖玉甚是感動萬分,哽咽著無法說話,眼角刷刷落下的淚珠,在明亮的月華下,泛著柔和光芒。璉城有些心疼的替她拭去淚水,又讓暖玉為她擔心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聽,這時辰還有人再吹簫彈琴?”
安慰了暖玉一番後,正要踏步離去,耳際卻飄來一陣陣悅耳的曲子,是琴笛合奏的不知名的曲子,與這樣的月色很是相符。
“從那邊傳來的,該是紫薈堂,姑爺的一位侍妾,名喚紫湘。聽下人們說,姑爺並沒有給名分,卻讓下人們喚她紫湘小主。而且。。。。近日傳出紫湘小主有一個月的身孕——”
暖玉收起淚水,見鬱璉城起意的樣子,便解釋給她聽,卻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忽的想起了璉城是正妻,聽得這樣的話,怕她心裡傷心,也就沒再說了。
“瞧瞧去。”
鬱璉城思忖片刻,便和暖玉一同來到紫薈堂外,只遠遠的瞧上一會兒,並沒有打擾的意思。
月華下,女子輕撫案前古琴,一身紫色衣裙盡顯嫵媚多情,男子相伴女子身伴,執笛而吹,一襲紫色錦袍亦是美如天神,郎才女貌,煞是人人皆羨的一對璧人。
鬱璉城心頭微顫,此情此景如此的熟悉,兩道相交的目光,一個柔情似水,一個炙熱如火,水火恰當的融合在一起,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完美。
“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
鬱璉城的眸子頓時黯淡無光,握著暖玉的手稍緊了一些,暖玉察覺到她的悲痛,便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璉城也不再停留,與暖玉轉身離去,心下卻掀起了萬丈高的波瀾,良辰美景已不復當年,逝去的不僅僅是他,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