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二少爺!”
正當兩人沉默之際,堂外傳來丫鬟的聲音,方知是穆以晟來了,紫湘慌忙放下手中的暖鼎起身,鈴兒見她這般興奮慌亂,就急忙上前去扶住她,摔著了就不好。
“二爺,您怎麼來紫薈堂?”
紫湘欠了欠身,得到穆以晟的點頭後,復才起身接過穆以晟解下的貂裘,轉手又遞給鈴兒,讓她把貂裘擱置到衣架子上,小心的問著穆以晟。
“你不願意我來這兒?”
穆以晟慵懶的坐在炕上,順手的將桌上的暖鼎抱在手中,用指肚去輕輕的摩挲著,一縷淡不察的荷花香味被他捕捉到了,細長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盯著暖鼎,美豔的臉龐上噙著一抹妖豔的笑容,不經意的問著紫湘。
“不是,二爺您能來紫薈堂紫湘自是高興。”
紫湘慌忙回話,隨後瞧見穆以晟的心思都在他手中的暖鼎上,本有著光芒的眸子又暗了下去,原來他肯來紫薈堂是因為她來過她這兒。
自個兒坐在一旁的炕上,瞧著這個令她愛得痴愛的迷的男人,從來都知他是花心的,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愛著他,即使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也不在意。
可她未想過,如此多情卻不留情的他,竟也有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心中甚是絞痛,不是因他不愛她,而是他愛的人並不愛他,他的情路將會是坎坷而無結局的。
鈴兒端來熱茶,紫湘接過茶後,輕聲的將茶放到穆以晟的面前。
“若她喜歡紫薈堂,便時常請她來坐坐。好生照看你家主子。”
穆以晟喝過茶後,又坐了許久,才開口衝在一旁沉默的紫湘道,待紫湘要離去的時候,又吩咐了鈴兒一句。
“恭送二爺。”
紫湘見他有離去的意思,便起身去取那件灰白色貂裘,替他披上繫好帶子,目光在他手中的暖鼎稍停片刻,才退後兩小步,欠了欠身也不多說什麼,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芳草無情 多情必無情
芸香苑內,鬱璉城正與穆以茵在喝茶閒聊,外頭已下起了雪,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就多在芸香苑內坐上一會兒。
“嫂嫂,茵兒能問您個事嗎?”
穆以茵取了一塊糕點,要上一小口,在嘴裡含化後,望著鬱璉城優雅的品著茶,嚥了下去才開口說道。
“嗯,你且說來聽聽。”
鬱璉城輕磕上茶盞蓋兒,將茶盞放在桌子上,取了一塊糕點遞給坐在凳子上的暖玉,再瞧瞧暖玉面前的火炭,方才抬起頭兒來,淡淡的笑著說道。
“嫂嫂好生奇怪,很多時候見著您都覺得您不大遵守禮節,卻又未冒犯別人,反而還令人對您又敬又愛的。”
穆以茵得到了許可,將她回來後見到的現象想了一下,望著鬱璉城說道。
“吃吃、、你自個兒不也一樣,還這樣說我呢。”
鬱璉城吃吃的笑著,用食指輕輕的推了一下穆以茵的額前,把她快貼到自個兒臉上來的頭給推了回去。
“那可不一樣,我那是在外頭瀟灑慣了,您可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閨秀。”
穆以茵坐回自個兒的位置上,順手又拿了一塊糕點兒吃起來,嘴裡一邊嘟囔著。
“暖玉,喝些水莫要噎著了。”
鬱璉城見暖玉吃了不少糕點,便將桌上的茶水遞給她,讓她喝點兒水,不讓乾乾的糕點噎著了。
“梨兒,給暖玉姑娘添些茶,若是噎著了嫂嫂可是要怪罪我了。”
穆以茵開著玩笑,讓丫鬟梨兒給暖玉添些茶,鬱璉城從進來雖與她聊著話,卻一直都未忽略掉暖玉,可見暖玉在她心中的位置。
“暖玉謝過四小姐。”
暖玉點了點頭,衝穆以茵道謝,轉首將手中的茶盞遞給梨兒添茶去。
鬱璉城眸光一勾,直直的望著穆以茵吃糕點兒,這才多久,桌上的糕點就不見了一大半,想想她在菊花臺見過她,至今也有七八日了,心中微駭,希望不是她想的那般才好。
“嫂嫂為何這般看著我?”
穆以茵抬眸之際,見鬱璉城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她,便放下手中的糕點,好奇的問著。
“沒事,雪也小了些,我要回去了。”
鬱璉城淺淺一笑,收回心神,起身就下炕,拍了拍衣服上的糕點碎沫,淡淡的說道。
“天色還早,不如多坐一會兒。”
穆以茵也起身,透過窗欞瞧了瞧,覺得天色尚早,便挽留著鬱璉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