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仙兒全身一顫,磕頭有聲,聲音發抖,“大人,仙兒……仙兒知道錯了,林飛……林飛是個大人物,我想到要殺死他,有些害怕,所以才……”陸仙兒根本不敢說出自己對林飛有好感,是不想林飛死才退手的。
袁世凱狠狠一跺腳,“你單單害怕林飛,不害怕我,是不是?別忘了,是誰把你從大牢裡救出來的,我們能把你救出大牢,就能把你再送回大牢!”
陸仙兒想起大牢裡的日子,想起自己被獄卒和囚犯輪番侮辱的情景,淚如雨下,拼命哀求:“求求您,別把我送回大牢,那些獄卒和囚犯,太……太……狠了,奴家受不了……”
“陸仙兒,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現在是在華夏我們就奈何不了你,我如果不放人,林飛就拿不走你!你也別以為自己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你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破爛貨,林飛犯不著為了你得罪大清國。”
“殘花敗柳,破爛貨”字字如刀,戳進陸仙兒的心,這個時代的女子,被男人無意看到身體都會羞得無地自容,更何況陸仙兒是被不計其數的男人羞辱。
陸仙兒哭得更傷心了,袁世凱一甩袖子,把一封信砸在陸仙兒的臉上,“這封信裡寫的是明天的行動,如果明天你再失手,我就把你送回大牢,不!我要把你送進軍營,讓那些幾年沒見過女人的軍漢好好照顧你!”
袁世凱說完便摔門而去,陸仙兒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膝蓋因為撞的那一下,一點力氣都不敢用,陸仙兒身子一側,倒在地上,用手撐著地爬到床邊,費了好大力氣才爬到床上,蜷縮在床角,啜泣著揉著青紫的雙膝……
轉過天來,陸仙兒跟著袁世凱來到驛館花園,今天是袁世凱離開臺灣回清國的日子,林飛在驛館花園為袁世凱送行,袁世凱順便在這個場合把陸仙兒交給林飛。
花園裡只有林飛、袁世凱和陸仙兒,還有四個侍衛,袁世凱笑道:“林飛先生,陸仙兒我就交給您了。”
林飛笑著道謝,幾句場面話說完,袁世凱笑道:“對了,我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您,來人,把東西搬過來。”
“嗻!”兩個侍衛答應著出去,時候不大抬著一個長條形的箱子回來,那個箱子並不沉重,兩個人抬著也不費力,他們把箱子抬到了袁世凱的腳邊,便退到了一邊。
林飛忍不住問道:“箱子裡是什麼啊?”
袁世凱笑眯眯地說道:“您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林飛一揮手,一個部下走上前來,伸手開啟了箱子,只見箱子裡面赫然躺著兩支長槍,槍桿赤紅,一米多長;槍頭雪亮,一尺來長;槍纓一尺多長,遍體純黑,黑色之中露出斑駁的紅色,顯然槍纓原是紅色,沾了太多人血,這才被染成了黑色。
袁世凱樂呵呵地看向陸仙兒,“還認識它嗎?”
陸仙兒尖叫一聲,“破鳳斬龍槍,這是我用的武器,沒想到它們竟然還在。”
林飛暗暗心想,破鳳斬龍槍,好威風的名字,不過看這兩支槍,沒有什麼特別的嘛……中國古代歷史上有很多被人津津樂道的名槍,像趙雲的涯角槍(名字取自“海角天涯無對”,就是說海角天涯都沒有對手)、羅成的五鉤神飛亮銀槍、岳飛的瀝泉神槍等等。
這些槍其實都沒有想象中那麼神秘,它們不過是槍桿材料好、槍頭材料好罷了,不過古人喜歡誇大其詞,於是就給槍起了各種各樣的名字,陸仙兒的破鳳斬龍槍肯定也是這個道理。
林飛正在想著,陸仙兒已經把兩支槍抱在懷裡,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好像兩支槍是她的兩個嬰兒,林飛正要安慰,突然只見陸仙兒雙手一動,兩支長槍已然入手,左手槍一掄,槍頭側面平平地打在袁世凱的胸前,袁世凱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沒等林飛反應過來,只見陸仙兒的右手槍猶如出海毒龍,直撲林飛前胸,那雪亮的槍刃,馬上就要刺穿林飛的胸膛……
504 以槍對槍
林飛見到陸仙兒的槍直刺自己的前胸,下意識地閃身去躲,可是陸仙兒的槍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刺得位置極其刁鑽,不偏不倚,正好是自己心口正中,這樣自己無論是向左躲還是向右躲,躲閃距離都最長,肯定會被槍刺中。
林飛牙一咬心一橫,自己就拼命向左邊閃吧,至少不會被刺中心臟,能閃過去就閃過去,閃不過去,那就刺到哪算哪。
眼看著槍尖就要刺中林飛的前胸,憑藉陸仙兒手上的力道,這一槍肯定要把林飛的前胸整個刺穿,刺穿之後她還會轉動長槍,那破鳳斬龍槍槍頭兩側開刃,這一轉林飛的內臟都會被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