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已經將所有的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的,自己坐在樹蔭下,托腮發呆。見李媽媽醒了,也只是柔和的一笑,說:“有勞媽媽,衣物我已經洗淨、晾乾、熨燙完了。”
李媽媽哼一聲,轉身去取了星移的飯扔到她面前,施捨般的說:“吃吧。”那語氣,那神態,倒像是在喂一條狗。
星移不去計較她的態度。
有時候,別人怎麼待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麼待自己。她不會自暴自棄的。
咬著乾硬的饅頭,連口菜都沒有,星移被噎得實在難受。起身去舀了一碗清淨的涼水,就著冷硬的饅頭喝了下去。
只有一個饅頭,根本就吃不飽。可是看李媽媽那樣子,彷彿這一個饅頭給她就已經很浪費了。星移不去自取其辱,一碗接一碗的喝了好些水。這樣,就不會餓得太難受。
下午的衣服不比上午的少,星移直洗到二更,才得了李媽媽一碗稀粥和半個饅頭。稀粥清可見底,用筷子幾乎挑不出米粒來。饅頭不大,聞著都有點酸味了,想必是誰中午剩下的。
不然李媽媽也不會拿來給她。
星移想了想,終是沒吃,把那半塊饅頭揣了起來。發了黴,變了質,吃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有害。寧可餓著一點,她會去想辦法找點吃的。
天色很黑,夜深人靜,等所有人都睡熟了,她去找找看。哪怕只是一把青菜呢,或者是一捧果子也好。這院子不小,種著許多的果樹呢。
天遂人願,星移果然找到了一棵梨樹。澄黃的梨,鮮豔欲滴的掛在枝頭,讓她情不自禁的泛起了口水。瞅著左右無人,試了試身手,還好不算太笨,爬到一棵較矮的樹上,不及坐穩,先摘了兩個在懷裡,用袖子擦了擦,便咬下去。
汁多梨甜,咬的星移直嘆息。真是美味。
一連啃了四個,星移捧著胃,覺得真飽。又摘了十幾個,用外裙兜了,喜不自勝的回到自己住的柴房去。這些梨,可以頂明天的早飯了。
下一章,紫衣要對星移的孩子下手了……
第一卷 089、借刀
089、借刀
離柴房還有十幾步之遙,就聽見有人喝道:“誰?”
星移聽出來是月明。她怎麼在這,是為了等自己麼?心中突現不祥預感,她轉身想跑。可是還不曾動步,月明已經追了過來:“蘇——星移,你怎麼才回來?少夫人等你大半天了。”
星移看著身後的黑夜,像是一隻猙獰的怪獸嘴,張著血噴大口,露著森森白牙。她往哪裡逃?是她自己決定留下來的,外面的世界那麼黑,就算她逃出去了又能去哪裡找尋光明?
沒一人要以給她以庇護。
星移站住腳,看著月明,道:“哦,少夫人來了。”
她知道是不會死的,可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紫衣此來,一定是得了蕭律人的命令,前來替她墮胎。
平靜的一步一步朝前走,想著要如何應對。見招拆招吧。
一進門,紫衣果然早就候了多時了。破舊的柴房裡擺著一把舒適的椅子,對比之下,顯得格外諷刺。
紫衣一身華服,悠閒的品著香茗。星移衣飾雖然原來也不失華麗,可是一天的勞作下來,渾身又是水漬又是汗漬,裙子還不知道被哪根樹杈勾了個口子,頭髮都打了縷,臉色憔悴,和紫衣亦是明顯的不同。
一個是主,一個是婢,拿什麼來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拿什麼比?一個雲端,一個雲泥,怎堪相比?
星移靠著牆角,朝著紫衣微微一笑:“勞少夫人久等。”
紫衣放下茶杯,含笑做出仁慈的神情:“星移啊,你可是回來了,我在這等你可是時間不短了。唉呀,你這是……怎麼這麼狼狽?月明,還不帶著星移去換衣服,洗漱一番再回來?”
星移道:“不必了,星移知道少夫人此來有話要說,我也已經很累了。”早說早完,明天她還要幹活呢?
紫衣見狀,也不再虛偽,道:“這話說的,可是真叫人難為呢。聽相公說,你如今身懷六甲……”說時視線挪到星移的腹部,關切的詢問:“幾個月了?”
“四個月。”星移咬著牙回答。
紫衣道:“哦,月份還小,依相公的意思,是叫穩婆來。我顧念著相公的名聲,也顧念著蘇姨娘——呵呵,不對,現在不應該叫蘇姨娘了。我也顧念著你的名譽,所以叫人一早去藥鋪裡抓了一劑墮胎藥。你放心,藥劑量很大,包準你今夜就能落個乾淨。”
如此殘忍的話,在她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