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是和她手刃,而是……活得比她更好。
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哭,哭的,只會是紫衣。
星移進了屋,直接倒在床榻上。晴柔上來問:“蘇姑娘,你可是哪裡不好麼?是不是又失血了?要不要去請大夫再看看?”
星移搖頭。血似乎已經在昨天流盡了一樣,她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種清晰的流失感。或者說,她現在已經沒了感覺一樣。
晴柔放下心,說:“姑娘你歇一下,我去幫姑娘拿些吃的來。”
星移閉眼不作聲。晴柔便退下,那碗雞湯沒人動,孤零零的坐在破舊的小桌上,散發著嫋嫋的孤寂的熱汽。
蕭律人推門進來,星移正朦朧著,似睡非睡,問了一聲:“晴柔嗎?先放著吧,我一會再起來。”
沒得到回應,睜開眼,便看見了蕭律人。
她復又閉上,有氣無力的問:“你來了?什麼事?”
“明天一早,你就走吧,這是你的死契。收好,別再讓這樣的事發生。”星移睜開眼,死契就近在咫尺。伸手接過來,無聲的苦笑。真好,如今契約在手,她是自由的了。
她抬眼,看著蕭律人,臉上是若有似無的笑,問:“要怎麼樣,我才可以做名正言順的妻?”
“什麼?”蕭律人怔了。
星移卻只是半坐起身,低下頭理那契約,直到平的不能再平了,才抬頭說:“沒什麼。”
蕭律人往前探了半步,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星移卻已經將契約揣了起來,平靜地重新躺下,閉上了眼。不一會,呼吸漸穩,這一次,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蕭律人恨不得把她揪起來,問問她到底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她,她,不恨自己麼?她想嫁他為妻麼?她的心裡,究竟駐著的是江海潮,還是誰……她是因為海潮那番話,便徹底的改弦易轍了麼?還是,她終於能得自由了,巴不得去嫁人為妻了?她是這麼的介意小妾的確身份?也所以不能完全的放鬆和依賴以至於愛,他麼?
沒有答案。而他,也問不出口。就算她還在這裡,堅持的等著,他怕也沒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怕自己會錯了意。他怕……一向在商場所向披靡的蕭大少,會因為這麼一句無心的話,繳了械,滿心波瀾,卻無法平定。
可是,她怎麼可以這麼任性的在他的心湖拋下一粒石子,而後就這麼雲淡風輕的、不負責任的收手就走?
看著她那蒼白的容顏,終是沒動。伸手,替她蓋上了薄被。手心之下,是又溼又涼的被角。
蕭少:蘇星移,你想嫁我為妻?
星移(冷眼望天,意思很是不屑。)
紫衣:你腦子進水了會這麼想,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嫁你。
海潮:她只是想為妻,不是為妾,蕭律人,哈哈哈,你輸慘了。
蕭少:理你們這群……桃花會讓我如願以償的,到時候氣死你們。
雷倒一群人……
第一卷 099、微瀾
099、微瀾
柴房的門開了,又關上,只除了從裡面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一切都如最初的樣子。
修原跟上蕭律人的步伐,道:“少爺,休息一會吧。”
蕭律人沒理修原的話碴,只淡淡的吩咐著:“你去西院,把樹上的梨都摘了吧。”
修原應聲,問:“都摘了嗎?少爺是要吃還是做別的?奴才好讓人去做。”
當初買下這院子時,就是因為少爺相中了這一排梨樹,最巧的是結滿了果子。少爺不叫人動,一個都不許,他當少爺喜歡吃。
蕭律人又囑咐:“摘下來,撿些大的、熟透了的、色澤澄黃的,收起來送到闊林居,叫晴柔替她收起來。”蕭律人說的很仔細。
修原發出了一個鼻音,問了一句:“少爺,真的要送蘇姑娘走嗎?”送梨,送離,少爺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
修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緊追了幾步,對蕭律人道:“少爺,奴才忽然想起來,今天歐陽公子來了封信,您正巧不在,奴才就順手塞到書房的硯臺底下了。”
蕭律人嗯一聲,說:“你去吧。我還有事,去紫衣那看看。”
修原見蕭律人不甚上心,便也沒說什麼,想必歐陽公子一定是在信上說些勸慰少爺的話。換作是自己,也不願意旁人老是絮叨。
修原轉身去叫人摘梨。
蕭律人到了紫衣的院子。月尚正在院子裡採花,猛然見到蕭律人,喜不自勝,邁著急切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