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似心有所屬。”
宮玉瑩不是不知道京城的流言。
從前不甚在意,只是因為與己無關。慕延珏一帶星移回府,她第一時間就叫人將這柳家小姐的身世打探了個清楚。
既然星移曾經與人做妾,就與那男人有過瓜葛。但凡有過肌膚之親,女子們都會百般隱忍,從一而終。除非不得已的原因,沒有哪個女子會忍辱離家。
星移那時只是貧賤孤女,無依無靠,定然是蕭家主母不能容她才會被遣送離門。那男人和她,未必沒有一點感情。
就算沒有,她這會說了,慕延珏也不可能去問。男人有男人的自尊,他可以不要,可以不愛,卻不能容忍被拒。他不會傻到放下身為太子的身段去討好一個沒心沒情的女人。
他已經被拒過一次。
慕延珏果然沉了臉。
與星移相交不深,卻也知道她不似別的女子。聽宮玉瑩這麼一說,先前的不解竟然都有了答案。
她當真心有所屬,她果然心有所屬,所以才會駁了天下士子們的顏面,一個都不選。她心儀的那個人,是誰?
絕對不會是他。
也難怪一場大火,將星移逼得輾轉不安。是那個人麼?她誤以為是那人縱火,所以萬念俱灰,倉促進宮。
不只有愛,應該還有恨,不然也不會連那人的求親一併拒絕了。單純有愛,他不在乎,早晚都能斬斷,倒是這愛恨纏雜的情感,有如亂麻,竟是無解。
不過,終究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他做事不敢說所向披靡,也從來都是佈置周密,一擊得中,想要一個女人的身和心,還不是難事。
何況,是一個見識過貧困、卑微,受過傷害、欺凌的女人呢?看似芳心堅硬如鐵,也不過只是包著一層脆弱的外殼。一旦打碎,她還不任他予取予求?
慕延珏唇角一抹古怪的笑,不自知心思全在星移身上打轉。宮玉瑩裝的若無其事,可還是被他的神情打擊到了。
她沒想到,慕延珏對星移的興趣會這麼濃。
他閱人無數,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動心,沒有人比宮玉瑩更清楚。星移雖然有幾分姿色,卻並非傾國傾城。慕延珏身邊的女子雖然不多,卻也環肥燕瘦,各具風情,論聰慧,論嫵媚、論清雅、論豔麗、論飄逸,無論誰都比星移出挑。
宮玉瑩承認星移身上有一種冷淡疏離的氣質,讓人難以靠近,這最能激起男人的不甘,可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女子欲擒故縱的伎倆。
如果星移不想攀附,何以毫無怨尤的跟了太子?如果她真的不情不願,何以連一點反抗之色都無?如果她真的心有所屬,何以將封她為靜美人的聖旨看的那麼鄭重?
若是真的成了慕延珏的女人,她只會顧著爭寵討他歡心,還有什麼清高可言?到那時,她就再沒了吸引太子的資本。繳械之時,就是她滅亡之際。
如此說來,要是能幫慕延珏得償所願,一來再與星移聯手師出有名,二來慕延珏會記著欠她的這份人情,三來,有柳承歿軍權在握,鼎力相助,不愁慕延珏不成大事。
這麼看來,於她處處都是便宜。
至於星移以後能不能佔盡慕延珏的寵愛,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宮玉瑩滿面含笑,話鋒一轉,溫聲道:“不過靜美人著實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一定懂得自己的身份。她既已經是太子的美人,就註定只能是太子的女人。”
第一卷 067、委我曲求你全
067、委我曲求你全
星移的日子不算很難過,除了每天都要飽受“靜美人”三個字的折磨。她恨起來時,想過要一把火燒了所在的染香殿。
什麼“靜美人”,她偏不安靜,鬧他個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這是枷鎖嗎?自以為是的替她套上,想讓她安分守己?呵。星移暗嘲,她倒不知,骨子裡有這樣叛逆的血液,除了玉石俱焚,便是魚死網破。
拿著火摺子,燎著窗邊的輕紗,星移站在視窗,漫不經心的思量。從哪開始燃起,這屋子會燃的最快?
重重大殿都是木質結構,禁不得火,一瞬間便會崩坍瓦解。
晴柔端著水果進來,看見窗下的星移安靜的坐著,抿嘴一笑。姑娘已經接受了現狀,適應的也很好,這多少讓她和玉林安了心。
等將軍回來,總會有辦法的,她們還會再回到從前。
鼻下是燒糊了的焦味,晴柔詫異:屋裡沒火,又沒點燈,這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