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無力的囑咐：“文，文翰。”
“姐，我在呢，你別怕，我救你出去。”
“別——對，對他，說，抱……歉，我……食言了。”
黑暗兜頭而來，星移軟軟的垂下了頭。
文翰怔在那裡，僵著手臂，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他想哭的，眼淚一直在流，可都沒法止住心痛。他想喊的，可是那插在星移喉嚨上的金釵似乎插在他那裡，嗓子啞了。他想跳起來去打去殺，去為姐姐報仇的，可是渾身僵硬，像是石頭一樣沉重，他怎麼也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翰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抱著星移呆呆的蹲著。有誰大力的把他推到一邊，伸手將星移從他懷裡搶了去。
文翰抬頭，淚眼模糊中，看到蕭律人一張慘白的臉。文翰的腿麻到沒有一點力氣，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說：“她要我跟你說抱歉，她食言了……”
文翰忽然抱頭髮出一聲尖叫：“啊——”
他簡直枉為一世人，發誓說要保護姐姐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在自己面前自決。
蕭律人沒應，沒說話，只是抱著星移，轉身大步出去。
歐陽橫劍立在他一側，替他擋開圍上來的侍衛。
蕭律人的視線一直在星移的臉上。那裡沒有驚懼，沒有痛苦，只有安祥、寧靜。她這次，是徹底的都放下了吧。
她說抱歉。其實，該說抱歉的人是他。他答應過要保護她、照顧她，給她幸福的。是他食言了，是他言不守信。
其實，這樣也好。星移說的對，這裡不是她的世界，她原本就不該來這個世界。
說不定這次她就會回到她原本的那個世界裡去。放下那個薄情背叛的男人，她還可以重新開始。
腦子裡一片空白，蕭律人只覺得腳下步子虛浮，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星移的身子還是暖的，抱著也是如此的輕盈，可是蕭律人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是這般的沉重和窒息。
什麼事都有好的一面，有壞的一面。
星移把最奢侈的好留給了他。他不想去懷疑星移說過的話。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般跟了星移一起回去。
他去面對種種不適，去適應星移，去給星移選擇的權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處處讓星移為難。
慕延珏站在門口，喝道：“歐陽，你身為人臣，不及通報，擅闖本王內府第，仗劍行兇，你到底想做什麼？”
明目張膽的謀反不成？
歐陽冷冷的看一眼慕延珏道：“慕延珏，你言而無信，枉為男人。”
慕延珏大怒：“你敢直呼本王名諱，對本王不敬，本王絕不饒你。”就算有歐陽老王爺，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都像歐陽這樣，誰還會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沒有威望和權勢，他又如何為人君？
歐陽不屑的的一笑，淡淡的道：“慕延珏，如今京城已經立了新帝，你算哪門子太子？你空有十幾萬人馬，卻前有虎穴，後有龍潭，已然是一隻困獸，你拿什麼與慕延逸相爭？勝王敗寇，你隨時都是階下囚，誰饒誰？”
“來人，把歐陽拿下。”慕延珏怒火攻心，失了理智。被歐陽這樣當面嘲弄恥笑，簡直是奇恥大辱。明知道現在所作所為都不是明智之舉，可他心亂了……
第一卷 020、知苦
020、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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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律人冷冷的開口，卻看都不看慕延珏一眼：“死者為大，蕭某要回府安葬內子。”
蘇星移——
慕延珏忽然就頓住了。
視線落在星移的臉上，心裡滑過一個念頭。他已經眾叛親離，身邊再沒有可相助之人，如今他再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只會落得死無葬身之所的下場。
蘇星移是個關鍵的棋子。儘管她已經——看著那垂下去的手臂和散落下來的長髮，慕延珏升起僅有的一點愧疚，卻很快被心裡強大的心思所取代。
沉痛的神色浮上來，慕延珏道：“本王是好意，來請蕭夫人做客，誰知卻會遇上刺客呢？本王一定會給蕭夫人一個交待。蕭公子說的對，死者為大。”
蕭律人無意和他糾纏，見慕延珏屏退了侍衛，撤開了刀劍，便抱著星移往外走。
慕延珏叫住歐陽：“歐陽，蕭夫人的後事，還請你多援手……本王這就去和歐陽老王爺商議國事，你只管去。”
歐陽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