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線。
而蘇星移呢,不是她不夠聰明學不會孃的一身本事,而是娘沒時間,家裡的條件也不允許,連最起碼的針織女紅她都沒學到。
她除了下地、種菜、收菜、賣菜,就是想方設法的賺錢。
可是賺得再多,也填不滿這無底洞,更何況她一個弱質女流,又能賺得了多少?好在以前的蘇星移性格開朗,也看得開。從一落地就生在這一貧如洗家徒四壁的家,她早就學會了不抱怨。
她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嫁大戶人家有什麼好的。除了吃喝不愁,卻未必開心。再加上但凡有錢人都是三妻四妾,生得再美也不過新鮮三五夜,丟過了頭就什麼都不是,除了獨守空房,還要受盡正妻的排擠和傾軋。”
三天後,星移的病好了。
蘇媽媽卻病了。是累得。
為了那一句承諾,她拼死拼活熬夜要給星移賺出一床新被面,卻怎耐人力微薄,抗不過老天,舊病又添新病,臥床不起了。
星移坐在功媽媽身邊,又急又惱,不住的自責:“娘,都是我不好,我不要新被面了,就這樣挺好的,能蓋就行。再者天已經暖和了,我要哪家子被子啊。”
蘇媽媽咳嗽著,臉燒得通紅,顯然這傷寒來勢洶洶。星移知道,如果沒請醫看病,這蘇媽媽恐怕熬不過這一關了。
請大夫,抓藥,都需要錢。錢在哪呢?
蘇星移恨不得能有七十二變,給這個破敗的家變出一金山銀山來。可也只能是想想罷了。就算她想錢想得眼睛通紅,還是毫無辦法。
蘇老爹又是大半夜的才回來,又是醉薰薰的。又吐又鬧,折騰到天明才安穩地睡下。星移忙著替他倒水打掃房間,連句話都功夫說。
他倒好,天天醉生夢死的活著,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好生的自私。
太陽透過雲層,露出了第一抹光。坐在椅子上的星移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起身回到僅有的臥室裡,蘇媽媽已經醒了,悄聲問:“你爹怎麼樣了?”
星移坐下,說:“沒事,已經睡著了。”
娘便心疼的對星移說:“你快躺下歇歇吧,我去做飯。”
她還能做飯?連起身都費勁。不讓她操心就算是不填亂了。
星移忙按住孃的手,說:“娘你別起了,還是我去吧。”見娘還要說話,她便搶先說:“我睡不著,再者身上都是酒味,我得去洗洗。”
蘇媽媽只好依了星移,說:“那你快去吧,趁著這時候天還沒亮。”
星移便拎了盆,倒了熱水去了後院。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上,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覺得酒臭味沒有了。剛起身來到前院,聽見蘇老爹又在喊:“我要喝水。”
星移只得又替他倒了一碗溫水遞過去。
蘇老爹喝了水,頹然躺下,鼾聲又起。
星移第三次嘆息。
文翰揉著眼醒了,看見星移,甜甜的一笑,說:“姐,好早。”
星移忙回他一笑,說:“文翰,你餓了吧?姐這就去做飯。”
文翰立刻跳起來,說:“姐,我幫你。”
姐倆個一起到了外面的廚房,文翰幫著星移打著火,放上柴火,看星移往鍋裡注了水,姐倆個蹲在一起說著話。
文翰問星移:“姐,孃的病,好像挺重的。”
星移何嘗不知,卻不想讓早熟的文翰操心,便笑著安慰他:“不怕,姐一會去請個大夫回來。”
文翰低聲說:“家裡,怕是沒有一文錢。”
星移黯然,卻很快的打起精神說:“不怕,姐會想法子弄到錢。”
“真的?姐你有什麼法子?”文翰不由得又驚又喜,睜大眼睛看著星移。星移就覺得肩上猛的一沉。文翰是把所有的期望和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啊。
她說著會想法子,可是她哪有什麼法子?
星移笑笑,說:“這個嘛,先保密。總之你放心,姐一定會治好娘,也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如果這時候她有一把槍就好了,直接殺進錢鋪搶一堆銀票回來。唉,也只能是做做夢吧。
一文錢憋倒英雄汗的滋味,星移是深刻體會到了。不光是狗眼看人低,甚至連眼神都沒一個。她去借糧,人們像是看見了妖怪,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往外推,麻利的關門上鎖。
難道她還能明著搶不成?
去請大夫,人的面沒見到,先有小夥計問帶沒帶錢。
等出了門又有江湖騙子圍攏過來向她兜售什麼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