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麼事了?”
星移只得說:“爹欠了高利貸,債主來討了。”
蘇媽媽一聽,便泣不成聲,說:“天啊,這可怎麼是好?高利貸,我們拿什麼還?”就算是砸鍋賣鐵,也還不上。難道真的要賣兒賣女不成?
蘇媽媽看一眼出落得如同花一般的女兒,雖然面黃肌瘦,美人胚子卻已經顯露了出來。這如果落到歹人手裡,恐怕不只是做奴做婢那麼簡單了。
再看一眼兒子,都快十歲了,還像個孩子,此時睜著一雙大眼,全是恐懼和憤恨。蘇媽媽一手摟著兒子,一手拽著女兒的胳膊,哭得像個淚人。
星移只是木訥的站著。她累,她絕望,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力挽狂瀾,將這貧病交加眼看就要下沉的船救上岸。
第一卷 012、賣女
星移最先勸慰住蘇媽媽,說:“娘,您別哭了,看嚇著文翰。”
蘇媽媽這才拭了淚,抬著紅腫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深深感嘆:“都是娘不好,都是娘連累了你們。”
星移說:“娘,別再自悔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先去做飯。”一家人餓著肚子呢,哭死有什麼用?
蘇媽媽見女兒如此鎮定自若,心裡漸漸有了主心骨,放開女兒,不好意思的說:“是,都是娘糊塗,遇到了事,只會哭。”這個家眼看就要垮了,她卻支撐不起來,都壓在星移瘦弱的肩上,這讓她情何以堪?
沒人問星移哪來的五十兩銀子。
星移邊做飯邊發愁。這是僅有的最後一點銀子了。難道真的是天要絕她的後路不成?一時半會,就算是把她真的賣到紅香樓,怕是也榨不出一百五十兩銀子來。
蘇老爹卻在這時進了門,看著星移一笑,說:“死丫頭,看不出你還真有點本事,連李油嘴那樣精刮的人都被你給唬住了。他今天不但沒跟我討債,還說改天請我喝酒呢。”
星移厭惡的看他一眼,說:“你好歹也是中過秀才的人,非要學著市井潑皮說這種下三濫的骯髒話。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拋開過去重新做人了?”
蘇老爹愣了一下,道:“你說什麼?”
星移不再看他,只道:“從來百無一用是書生,挑不得擔,提不得籃,可從沒見過你這般沒用的,不敢正視現實,只知道逃避,現在可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蘇老爹氣得哆嗦,說道:“反了你,反了你,你就這樣跟你爹說話?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三綱五常?不孝,不孝。”
星移站直了身子,反問他:“什麼三綱五常?什麼孝?你又把國家、親人、兒女放在了什麼位置?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孝?你值得我孝順嗎?”
蘇老爹張口結舌,被星移的氣勢壓倒,後退了半步,訕訕的說:“我不和你計較。哼,誰說我沒用,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到時候,看你還敢不敢瞧不起我。”
星移實在是無語。一個不知道行動只知道賭博的人,偏偏愛做不切實際的發財夢。他既不經商也不投身仕途,他拿什麼發財?
難道去劫去搶?
看出她的嘲諷,蘇老爹氣結,說:“你等著吧,不出半天,就會有大把的銀子送上門來。”
星移別轉頭。她還妄想勸他改過自新,重振家業,簡直是做夢。進門的只怕不是銀子,而是災禍。
不到正午,果然有人來了。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進門就將蘇老爹拽出了院子,丙人在院外竊竊私語了好久,蘇老爹才進了門。
看著給蘇媽媽喂藥的星移,坐下來,語氣出奇的溫順,說:“星移,爹知道錯了。”星移一愣,回身看他,心想,他沒吃藥吧?怎麼好好的一下子就轉了性?在現代這種病態成癮的人就算是做心理諮詢,也是需要幾個療程的。他怎麼就一下子知道錯了?
蘇老爹一臉的悔恨,說:“爹實在是心中鬱結,所以才誤入歧途。爹不是沒想過金盆洗手,可是這一旦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星移淡淡的問:“你有什麼話?”
蘇老爹呵呵笑了笑,說:“剛才來的五爺,你也看見了,他給咱家指了一條生路。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
星移接過蘇媽媽的藥碗,站起身說:“回頭再說吧。”
“唉,別呀。”蘇老爹忙追出了門,說:“星移,爹發誓,只要過了這道關口,爹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我保證好好讀書,爭取下一次科舉取得功名,到時候你娘封了誥命,就是你和文翰,也都臉上有光。”
蘇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