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霍蝶舞有些躊躇。
“沒關係,你睡我和阿維的房間,我睡客廳。”葉離看看腕錶,笑笑,“好像也不用睡了,都快到三點了。”
都是自己,害得他如此辛苦,有些赧然,霍蝶舞低聲說:“對不起。”
“所以下次不可以再這麼淘氣了,不要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去,知道嗎?”葉離微嗔,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男生的臥室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霍蝶舞坐在床畔,打量著四周。
牆壁上貼著姚明在NBA的海報,旁邊兩個簡易衣櫥,牆角一棵君子蘭開得正歡,濃郁暗綠的寬闊葉子之間,鵝黃色的花瓣包裹著絳紫色的花蕊,給室內平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
原木書桌上散落著幾本書,玻璃板下壓著幾個女明星的照片,巧笑倩兮,妖嬈嫵媚。
對面的床鋪鋪著灰藍相間的方格子床單,自己身下的這個,卻是純白的,連同被罩、枕套都是一塵不染的雪白。
果然,很符合葉離的風格。
似乎是在雪地裡凍得太久,雙腳早已麻木,現在,在這溫暖氤氳的室內,忽然覺得刺癢起來。
這時,阿維端著一盆白皚皚的雪走進來,葉離接過來,說:“你去睡吧。”
阿維點點頭,走了出去。
葉離把盆子放在霍蝶舞腳下。
一股寒意立刻瀰漫開來。
他俯下身子,脫下她的襪子。
掙扎一下,霍蝶舞赧然紅了臉,低聲說:“我自己來。”
“不要動,你需要休息。”葉離拉住她的腳,抓一把雪,輕輕揉搓著。
冰冷麻木的腳,碰觸到他溫暖的手,猶如碰觸到烙鐵一般,烙起一道火焰,心臟頓時漏停兩、三拍。
“以前看香港的武俠電視劇,演到凍僵的人,都是泡在熱水中或者生一堆火取暖,那些編劇一定沒有在北方呆過。”葉離低垂著頭淺笑,雙手一下下搓著她的腳,修長的手指映襯著晶瑩的白雪,肉色的指甲分外的光潔,粉嫩的肌膚竟然比雪花還要晶瑩細膩。
不知道大腦是不是也凍僵了,神思驀地迷惘起來,恍惚間覺得彷彿置身在夢境,那個美麗得像花一樣的少年,這樣溫柔的撫慰著自己僵硬冰冷的雙腳。
那麼的親暱,那麼的偎貼,那麼的……引人遐思,他低垂著頭顱,漆黑的髮絲在瑩白的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洗髮水廠商沒有找他去拍代言廣告,還真是資源浪費。
“葉離……”她吶吶。
“嗯。”
她囁嚅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卻微仰起頭,澄澈的瞳仁裡盪漾出她小小的兩個影子,臉上帶著一絲遲疑:“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
“什麼事?”
“宇哲說,你們分手了。”
霍蝶舞低垂下頭。
“看來是真的了?”他低語,“如果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可以跟他解釋。”
“不是的,跟你沒有關係。”霍蝶舞搖搖頭。
“其實,宇哲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連我都很喜歡他呢。”葉離笑笑。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情很是鬱悶呢。
他又說道:“今天,宇哲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霍蝶舞微怔。
“你們的交往,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分手也是同樣的莫名其妙。”葉離微仰起眉毛,“更加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對我說,他是你的哥哥。”
瞳孔黯了黯,低垂眼瞼,霍蝶舞輕聲說:“他的確勉強可以算作是我的哥哥。”
的確?勉強?可以?算作?一連串模糊的字眼。
葉離詫然抬眸。
“我媽媽跟爸爸離婚以後,嫁給了他父親,所以,現在我們有了同一個母親。”她解釋道。
葉離手上停了一下,眉頭微顰,那麼,今夜……不對,是昨夜接到自己電話的那個女人,原來就是霍蝶舞的媽媽嗎?
他想起那溫和恬淡的聲音,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她竟然會是一個拋棄自己親生女兒的母親。
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和藹,親切有禮。
“葉離,”沒有注意到他的失神,霍蝶舞囁嚅著,脹紅了臉,終於鼓足勇氣,低聲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呃?”似乎怔了一下,葉離微側著頭,眼瞳閃爍著晶亮的光,喃喃低語,“為什麼呢?好像沒有理由耶,我對很多人都很好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