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檯:“太貴了。”
老闆看向一旁的冤大頭咳……謝疏慵。
謝疏慵聳聳肩,一副怕老婆的模樣:“我聽他的。”
池清檯:“。”
老闆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位才是掌管家裡財政大權的,他丟下謝疏慵專心招待池清檯:“這位客人,我們已經是成本價了。您再看看這樹的造型,這花的姿態,是不是特像國畫裡的那株梅花?”
“像又如何?”池清檯平靜道,“這棵樹是盆栽,養護困難巨大,稍有不慎就會枯死,悶根。梅花雖然現在開得美,但等它花期一過,就只是一顆佔地方的樹。”
“唉喲,瞧您這說得,我們買梅花不就是圖個氣節嘛。”老闆一副我要虧死的表情,“大過年的,我看您二位也不差這個錢,這樣,我也是交您這個朋友,這盆一萬九給你們,免費送貨上門。”
池清檯眼睛也不眨,抬手一指:“這棵和旁邊那棵,兩棵我要了,一萬九。”
謝疏慵驚訝地挑了挑眉,他從小衣食無憂,哪裡見過這種殺價方式,當下就被鎮住了。
“您這就太欺負人了,”老闆果然哀嚎起來,“我成本價都不止一萬九,兩棵三萬,不能再少了。”
“一萬九,”池清檯心比鋼鐵還硬,“不賣我走了。”
說完,他果真轉身朝店外走去。
謝疏慵收起手機,也跟了上去。
他不差這點兒錢,但也不是非要這棵樹不可,更何況,看池清檯砍價過程還挺有趣的,有一種別樣的煙火氣息。
謝疏慵和池清檯一起走出店鋪,以為這單買賣要黃,沒想到下一刻老闆就追了出來,一臉底褲都虧沒了的表情:“哎,等等,我賣!賣給你行了吧!”
池清檯似乎早有所料,轉身說道:“謝謝老闆,兩棵一萬九,送貨上門。”
“還送貨上門……”老闆嘀咕著,彷彿池清檯是他殺父仇人,“不是我說,我這單真的血虧,一點兒都沒賺你們的了。”
謝疏慵付款,池清檯又補充了一句:“送到兩個地址,別記錯了。”
老闆:“……”
在最後老闆殺人的目光中,謝疏慵連忙拉著池清檯跑了。
池清檯似乎還有些不盡興:“我還沒說完,本來可以再讓他送兩盆小的……”
“你沒看老闆想刀你的眼神?”謝疏慵一口氣拉著他走到路邊,忍不住笑了起來,“再不走,我都怕老闆衝出來殺了你。”
想起剛才老闆的模樣,池清檯也忍不住笑了:“別嚇我,哪有那麼誇張。”
他神情飛揚,臉頰被暖氣燻得微微泛紅,竟比那一樹梅花還來得好看。
謝疏慵愣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握著池清檯胳膊。
“抱歉。”他鬆手解釋,“剛才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