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閃耀,她身上骨骼、臟腑一一浮現,隱隱可以瞧見一個淡綠色的光團在玄竅中浮動,此外別無他物。
那兩道童面面相覷,驚沮失望,低聲道:“師尊,真的沒有”
“住口!”
齊雨蕉陡然大喝,臉色漲紅,冷笑道:“你們使了這障眼法,就想矇蔽道爺,將這妖女騙拐而去麼?清風、明月,快廢了這妖女的琵琶骨,剁去她雙手雙足,聽候為師發落!”
楚易怒氣上衝,哈哈大笑道:“牛鼻子,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狗肺遮了眼了!張宿張真人雖和你不是同門,但以輩分而論,蘇姑娘也算得上是你侄女,你為了軒轅六寶,竟忍心戕害無辜後輩,簡直是豬狗不如!”
“少說廢話!”
齊雨蕉原本清俊秀雅的臉陡然變得扭曲可怖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楚易二人,獰笑道:“倘若你說的是真的,你既然這般良善,何不拿出軒轅六寶換這丫頭一條小命?倘若拿不出來,那不是胡說八道又是什麼?”
蘇曼如妙目中怒火熊熊,冷冷道:“大劫將至,不想著如何齊心協力,患難與共,卻作出如此卑劣下流之事。道門清譽,都是讓你這些敗類玷辱,難怪連那魔頭也瞧你們不起”
齊雨蕉獰笑道:“這可真叫賊喊捉賊了!讓天下正派蒙羞的卻不知是誰?前有拈花老尼和楚狂歌通姦**,今有你這小尼姑和楚小子狼狽為奸”
“無恥!”
蘇曼如再也按捺不住,飛身衝起,拂塵怒舞,萬道銀光朝著他當頭罩下。
齊雨蕉大袖揮卷,氣浪鼓舞,將拂塵盪開,喝道:“清風、明月,還不動手!”
右手指訣變幻,赤霄劍如霓霞衝湧,赤虯橫空,瞬間反守為攻,將蘇曼如逼得接連後退。
那兩道童不敢忤逆,抓起一條銀亮的鎖鏈,各握一頭,朝蘇瓔瓔琵琶骨釘去。
“執迷不悟,死有餘辜!”
楚易怒極反笑,抄足衝起,指尖輕彈,兩道氣箭破空飛射,清風、明月悶哼一聲,要|穴雙雙被封,軟綿綿地坐倒在地。
齊雨蕉左手凌空一探,將“降龍索”抓到手中,銀光飛舞,纏住蘇瓔瓔,順勢沖天飛起,朝左邊雪峰掠去。
楚易喝道:“下來吧!”
右拳衝出,真氣爆漲,突然化為九丈餘長的赤紅氣矛,烈火熊熊,破空橫貫,直刺齊雨蕉胸腹。
他這一招脫胎自太古火族的“紫火神兵”,火候雖然未到,威力卻已極之驚人。
齊雨蕉揮劍格檔,“轟”地一聲,光浪衝爆,喉中腥甜翻湧,赤霄險些脫手飛出,心中大駭:“這小子怎地變得如此厲害!”
趁著他真氣少洩,姿勢已老,蘇曼如拂塵掃舞,勾住蘇瓔瓔,將她硬生生地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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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雨蕉翻身下衝,想要將她搶回,眼前紅光耀眼,氣浪逼人,楚易業已全力猛攻而至,頓時將他逼得手忙腳亂,連連飛退。
當日楚易胎化易形之後,雖然已臻散仙之境,又有諸多神兵法寶護體,但臨敵經驗畢竟不足,又不知如何激化體內真氣,與齊雨蕉、玉虛子等老辣高手對決之時,起初雖可稍占上風,但時間一長,也佔不到多少便宜。
而此刻交手,楚易竟判若兩人。齊雨蕉只覺他真氣洶洶不絕,氣勢如汪洋恣肆,深不可測,更有數之不盡的妙招奇式紛至沓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任他使盡渾身解數,亦難以招架,直被迫得透不過氣來。心中驚駭實是難以名狀。
卻不知楚易心中的驚異震撼絲毫不在他之下。
先前在鯤魚腹中,他連走上一步,經脈都如火燒火燎,而此刻這般恣肆激鬥,周身經脈卻殊無漲痛之感。
非但如此,隨著真氣流轉,奇經八脈甚至自動伸縮變化,端的是氣隨意轉,水到渠成,奇妙已極。
腦海裡驀地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蚩尤那魔頭將我的經脈拓寬修整了麼?”心中大震,但又覺得忒也匪夷所思,難以相信。
他稍一分神,氣刀光焰登時減弱。
齊雨蕉哪能錯過這等少縱既逝的機會,大喝一聲,赤霄劍紫光爆吐,斜弧反撩,將他左手氣兵轟然盪開,徑直朝他左胸劈入!
楚易一凜,下意識地反身斜衝,右手氣光怒爆,化為一個赤紅色的光箍,陡然將赤霄劍迎刃握住。
“吃!”
紅光搖盪,楚易手心一痛,濺起一蓬鮮血,但氣箍瞬間癒合,將劍鋒牢牢卡住,再也不能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