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礦藏之外,倭國四面是海,不僅多有蝦蟹、鮑魚、海膽之類的珍饈,也盛產各種珍貴絢爛的優質大海珠。每每都有經驗豐富的漁民過去採集了,製成極富東方韻味的飾品,頗得各國權貴、富豪喜愛。
再則那裡擁有廣闊的海面和數量眾多的大型對外港口,且南北狹長,同時擁有極寒極熱的氣候環境和複雜的洋流,非常適合水軍操練,倒也不覺得雞肋了。
自水軍以及部分軍工廠一起搬遷到原倭國群島之後,大祿就正式開始對那裡進行漢化。
最底層的百姓其實大多沒什麼政治覺悟,高坐廟堂的是誰,與他們無干。哪怕改朝換代,也不過短短數日的驚恐和茫然,只要繼任者施以仁政,讓他們感覺比以前好過了,便會發自內心的順從。
或許是秦放鶴之前說過的“慕強()”特性發揮作用,倭國漢化的程序,出乎意料的順利。
細細想來,不外乎幾l個原因:一則歷史上倭國曾向中原稱臣,如今也是舊事重演,一回生兩回熟;
二則此番乃天皇主動帶頭投降,又有足利一族亂政,破壞兩國友誼?[(()”的鋪墊,矛盾轉移;
三來倭國本就盛行漢學,上流權貴更以通曉漢文、精通漢學為榮,文化共通程度極高;
四則從十幾l二十年前開始大祿就排除萬難,堅持在倭國設立漢學館,寧肯讓教師們滯留多年也不撤走,當地百姓對這些已經習慣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堅船利炮強勢撬開了倭國國門,殲滅了大部分精銳部隊、剷除了反抗意志最強的高層。
剩下的百姓連吃飽穿暖都是奢望,哪有什麼餘力反抗?
天皇也好,皇帝也罷,對他們而言也不過一個空洞的符號,吸引力不比一碗菜糊糊粥更大。
所以當那些倭國百姓被要求穿漢家衣裳,學習講漢話時,非但沒有多少抵抗,反而還有種類似“啊,我等賤民竟然也能學習昔日只有權貴才能接觸的高貴漢學”的微妙興奮感。
當然,也並非全然沒有反對的聲音。
但這種聲音面對滾滾歷史洪流,顯得如此微弱,不值一提。
久而久之,竟然也有倭國百姓覺得知足,反過來勸所謂的民間起義軍,“那樣強大的天/朝上/國,卻不曾隨便屠殺我等平民,還允許我們種糧食,為什麼一定要鬧事呢?”
你們鬧事也就罷了,連帶著我們也不得安生,真是晦氣。
“你們,你們簡直糊塗!他們連天皇陛下都害死了,你們是天皇的子民,竟然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背叛嗎?”對方氣結,卻除了“忠君愛國”那一套,找不出別的反駁的話來。
有老百姓不服氣,反倒被激出叛逆之心,“原本大祿也不曾攻打我們,分明是那些貴人們主動招惹,後來也是天皇陛下主動投降的,人家還將他好好送去別館休養呢,好吃好喝不用做活,還有人伺候……”
如果那樣的好日子都算被人害死,那乾脆他們也被人害死好啦!好歹還能當人上人,受用幾
() l天。
起義軍鎩羽而歸。
最底層的老百姓或許最愚昧,但他們也最現實最直接,除非被逼到絕路上,誰跟著你造反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呀!
天皇陛下都投降了,你我還彆扭個什麼勁!
不過這種程度的漢化,充其量也只是表面的順從而已,要想他們真正把自己當成大祿人,主動維護大祿的權利,願意為大祿赴死,仍有相當漫長的路要走。
至少要到三代之後,才能徹底消除倭國的痕跡和影響。
到盛和十年,大祿人口已逼近一億一千萬,海上絲綢之路越發成熟。法蘭西國租借的港口城市日益完善,大批本國商人常駐法蘭西。
這種中西方文化實打實的強烈碰撞和深入融合,迅速催生出另一種嶄新的潮流,在後世文化發展的歷史長河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
因人口眾多貿易繁華,文化興盛,這座被更名為“龍港”的城市吸引了大批歐洲商人、學者前往探索,隱隱有成為新興歐洲中心的趨勢。
漢語成為當地官方語言之一,並進一步向法蘭西國等歐洲國家滲透,通曉漢語的歐洲人也成了搶手貨,多有貴族家庭聘請了去做教師,而模仿大祿人的穿著打扮也成了最受追捧的風潮。
當然,最好是閃亮柔順的絲綢上面有精緻手工繡花的,這種漂洋過海的奢侈品儼然成了各國上流社會的硬通貨,價格可比黃金。
同年,大祿以秦熠為水軍統帥兼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