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
就秦放鶴兩世為人的瞭解,英格蘭、法蘭西、羅馬聯邦、葡萄牙、荷蘭等等,這幾個歐洲國家之間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彼此既是盟友,又是敵對競爭關係,相互捅刀子的案例不勝列舉。
甚至在上輩子,英法還進行了長達百年的漫長戰爭,其他國家也沒好到哪裡去。
所以,是否存在某個、某幾個國家借刀殺人的可能?
如果成了,首先經濟方面就減少對手,如果足夠幸運,或許還能吞併對方;
而就算輸了,法不責眾。
大祿難道還能同時與所有國家交惡嗎?
更甚至,是否有細作做局,轉移視線,趁亂探聽我朝機密?
“倭國呢?”秦放鶴沉吟良久,忽然問道,“倭國可有人參與?”
倭國距離近,此次自然也有使團到來,按照倭國一直以來的劣性,不可能如此安靜如雞。
自秦放鶴進門後就沒出聲的傅芝終於開口,“目前報上來的涉事雙方,確實沒有倭國學生,但陛下已下旨細查,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便如同有前科的人總會是第一懷疑物件,而劣跡斑斑的倭國,自然也是第一嫌疑候選人。
而且相較遙遠的歐洲,近在咫尺的倭國眼睜睜看著遼、高麗、蒙古、交趾相繼覆滅,如今周邊能數得上的國家寥寥無幾,它真的不怕嗎?真的不會私下做點兒什麼嗎?
尤其大祿吞併高麗之後,距離倭國咫尺之遙,順風順
() 水時數日可達。很可能哪天一睜眼,大祿朝的艦隊就橫在倭國家門口了!
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不汗毛倒豎。
若秦放鶴是倭國天皇,只怕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學生打架,但所有人都不關心學生打架。
盛和帝之所以訓斥孟平,一是本國學子在他轄下出了問題,該罰;二是這麼大的事,距離事發多久了?叫了他來,依舊照搬,細節處竟仍是一問三不知!
著實可惡!
越想越氣,盛和帝的臉上浮現出酷似先帝的詭異的平靜,“你說該如何處置?”
屋裡坐著活生生的三位閣老,盛和帝卻偏要孟平自己說,後者嘴裡發苦,心裡發顫,卻又不得不答。
罰得太重,勢必招人記恨,也有越俎代庖之嫌;罰得太輕,恐怕盛和帝這關就過不去,著實兩難。他斟酌再三,試探著說:“當日勸和的兩位教授,這個,罰俸……”
孟平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也才混到國子監祭酒,可知本身便不大擅長處理這類的事,故而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好歹來。
“傳朕口諭,”盛和帝聽不下去了,乾脆對內侍道,“撤去二人學士頭銜,官降二品,三年內不許重返太學!”
嚴格說來,“學士”不算什麼特別稀罕的頭銜,只要出身翰林院,或是二甲中得到皇帝賞識的,後期做官辦差出色的,都有可能加封。比如高程、盧實的工研學士,周幼青的農研學士等等。
但它代表了一種榮譽,一個門檻:
被封為學士,可能做不成什麼;但沒有學士頭銜,就一定做不成。
所以除非犯下大錯,一般皇帝都會給臣子留幾分顏面,哪怕罷官,也依舊是“學士”。
但現在,那兩位教授不僅被貶官,甚至連這點臉面都被扯下來,可見盛和帝的惱火。
孟平一聽,呼吸驟停,慌忙跪下謝罪,以頭搶地,“老臣失職,罪該萬死!”
盛和帝本非喜好遷怒之人,又見他滿頭白髮,誠惶誠恐,已經因那道口諭去了幾分的火氣進一步消退,只嘆了一聲,“罷了,起來吧。”
“謝陛下。”
孟平顫巍巍爬起來,就聽上首盛和帝道:“罰你三個月俸祿,以示懲戒,如何?”
相較方才那二人,這點懲罰確實不痛不癢,孟平又要跪下謝恩,被盛和帝止住了,“朕已派出禮部的人前往安撫、調查,你也去吧。”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實在犯不上牽扯刑部和大理寺,正好金暉鬼主意最多,就交給他去辦吧。
孟平誠惶誠恐,千恩萬謝,方才退著去了。
轉身的瞬間,秦放鶴分明看到他鬆了口氣,又抬手抹汗,顯然嚇得夠嗆。
可只怕這事兒,還完不了呢……
盛和帝又說了兩句,也讓尤崢和傅芝散了。
沒讓秦放鶴走。
傅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