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分明。
走得渴了,秦山就跳下車去,從路邊雪堆裡挖一團吃,咯吱咯吱嚼得響亮。
前任胃潰瘍患者秦放鶴看了,覺得自己的腸胃都跟著抽搐,語氣沉痛道:“別仗著自己年輕就張狂,日後有你胃疼的時候。”
秦山渾不在意,“沒事兒,我爹也吃呢!乾淨著呢。”
酸得冒泡的秦放鶴:“……”
你們鐵打的身子,你們清高,你們了不起!
哼!
冬天本就日短,今兒又陰,隱約看到白雲村村口那兩株大柳樹時,早已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小山麼?”
秀蘭嬸子!
秦放鶴和秦山俱都精神一振,齊聲應了。
就見斜前方的夜幕中暈開一點橙黃色的光暈,瞬間驅散黑暗,卻是秀蘭兩口子挑著燈籠過來了。
兩人披著蓑衣,頭上、肩上落滿雪片,臉都凍紅了,也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今兒咋這麼晚?路上又下雪,可嚇壞我們了。”
“回來就好,說這些作甚,外頭怪冷的,趕緊家去。”他男人和長子一般不善言辭,說完就往牛屁股上拍了一把,黃牛不聲不響加快腳步。
秦放鶴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一串動作眼熟。
嗯,家傳絕學,鑑定完畢!
他也被拉到秦山家,進門先塞到熱炕頭上,又按頭灌了一碗熱薑湯。
老薑熬的,濃縮成深黃色一碗,辣得人舌頭髮麻,幾口下去寒意盡退,額頭上就沁出來一層細汗,倒也暢快。
“你那屋子一整日沒燒炕,冰窖似的,凍也凍死了,”秀蘭嬸子打發男人抱了床被出來,對秦放鶴道,“今晚就在這裡睡,別回去了,啊。”
回憶起近幾天滴水成冰的冷勁兒,秦放鶴也是頭大,當即爽快應下,又把自己賺到錢的事兒說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