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婢說實話,點心上的砒霜的確是奴婢方才灑上去了。”那婆子板子一停,便開口說道。
“哦,是誰指使你在點心上灑毒的?”王爺又問。
“是……是……是金兒,那砒霜也是金兒給奴婢的,昨兒她還送了二十兩銀子給奴婢,讓奴婢幫她作這事,她說……她說她不想害死世子爺,可又被逼無奈,所以,只能在世子爺吃剩下的點心裡下毒,好瞞了她的主子。”那婆子哭泣著說道。
冷華庭一聽大怒,這兩個婆子好生狡猾,竟然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已經死了的金兒身上,“父王,再打,打死這兩個狡詐的賤奴。”
“二少爺,二少爺,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啊,真的是金兒讓奴婢這樣做的啊。”那婆子聽了便對冷華庭猛地磕起頭來,哭得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二弟,你彆氣,真正幕後之人,總會查出來的,那些作了惡的,不要以為無人指證她,便可以逍遙。”上官枚突然開口說道。
錦娘很詫異地看著上官枚,方才別人或許沒有注意,但錦娘是注意了的,上官枚自聽劉太醫的話後,便悄悄退到了偏門處,一會子,又自偏門處走了進來,不知道她做什麼去了,只有玉娘,一直靜靜地坐在堂中,一言不發,不過,總是時不時地便拿眼睨冷華庭,好在今天冷華庭一門心思全在案情上,沒功夫注意到她。
上官枚說了那話以後,便慢慢地踱到另一個婆子跟前,對她說道:“你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是以為她說了,你就不用說?嗯!”
這個始終沒有作聲的婆子比先前那叫得厲害的婆子要瘦一些,長得就是一副精幹的模樣,先前她見那稍胖的婆子還沒打三下就認了,心裡便一陣狂喜,一會只說自己並不知道,什麼都推到那胖婆子身上去就成了,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世子妃給拆穿了,她不由抬頭看了上官枚一眼,老實巴交的說道:“世子妃,那金兒並沒有給奴婢什麼東西,也沒有收買奴婢,這一切,全是李婆子乾的,奴婢只是遭了連累啊。”
“哼,是嗎?一會本世子妃讓你見個人,你見了便知道了。”上官枚冷笑著對那婆子說道,說罷,她緩緩走到王爺面前,對王爺行了一禮道:“父王,兒媳有一人證,可以指出,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王爺聽了一怔,眼睛也亮了起來,急切地說道:“那快快將那人證帶了進來。”
錦娘聽得一怔,這才明白上官枚出去的那一會子是做什麼了,看來,她也是學到了相公那一招呢,只是相公無賴得很,借了尿遁,而她便是悄悄去行事的,嗯,看來,那香片含毒之事著實惹惱了上官枚,這會子定然是使了手段報復來了,正好,難得自己也能空閒下來看場好戲。
冷華庭聽了也是凝了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枚,上官枚被他這種眼光看得眉頭一挑,低聲說道:“二弟,嫂嫂就先搶你一些風頭了啊。”
冷華庭燦然一笑,對上官枚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還特意將輪椅退到了錦娘身邊,也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不一會兒,真的走進來一個人,錦娘看得一陣錯愕,那人竟然二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丫環含香,二太太看得瞳孔一縮,胸膛裡了氣血翻湧,她強自吸了一口氣,將那股子欲吐的勁頭壓了下去。
上官枚含笑地看著二太太道:“二嬸子,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二太太眼神凌厲地看著含香道:“含香,你不在府裡辦差,到王府來做甚?”
含香對二太太福了一福道:“主子,罷了吧,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的。”
二太太聽得大怒,大聲喝斥道:“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何時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含香也不理她,任她罵著,徑自跪到了王爺面前:“王爺,奴婢是來自首的,奴婢也是奉二太太之命,將砒霜給了金兒,命她在世子爺的吃食裡下毒,而這兩個婆子手上的欲霜也是奴婢給的,是二太太怕金兒靠不住,決定雙管齊下,同時進行,二太太的目的便是既要害死世子爺,又要以此陷害二少奶奶。”
二太太聽了氣得便要衝上來打含香,王妃冷笑著說道:“老二家的,到了這當口,你還想要滅口嗎?”
二老爺自看到含香進來時,便知道事情敗露,此時,他神情有些幌忽,呆呆地看著盛怒下的二太太,聽到王妃的話時,他似乎才回過神來,突然走上前去,“啪啪啪”三耳光,將二太太打跌在了地上,怒道:“你太狠的心了,竟然敢害堂兒……和侄媳,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