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張鐵點著頭,笑得跟一隻成了精的地鼠似的,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懷中搓泥似的撈了幾把,然後嘩啦一聲,就把自己的“禮儀”丟到了那個托盤裡。
看著托盤裡打著轉的那三大個銅板。管事的嘴裡就像塞了幾十個生檸檬一樣,眉頭都擰了起來。門口的幾個江府的家丁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張鐵,似乎只要管事的一聲令下。就要把張鐵亂棒打走。
“我可以進去了吧!江老爺子不會嫌棄我的禮儀少吧,這點禮儀不算多,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啊!”
管事的盯了張鐵兩眼,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揮了一下手,“把客人帶到第11桌的散席上就坐,見證老爺子金盆洗手!”
聽了管事這話,才有一個江府的家丁不情不願的把張鐵“請”了進去。
看著張鐵走遠,那旁邊的一個家丁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武管事,剛剛那個混蛋擺明了就是來混吃混喝的,怎麼不把他趕走!”
“今天是老爺子的金盆洗手大典,這種老油條,要是不讓他進去,說不定他還要鬧出什麼事來,這癩蛤蟆爬到腳上,他不咬你也噁心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江府就算餵狗的也不差這麼一點,就讓他進去好了,那些散席,也就是為幽州城中的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設的,只要他乖乖吃完後能說老爺子一聲好就行!”武管事說著,看了看那托盤裡的三大個銅子兒,直接嫌棄的把那三個銅子兒丟到了門邊花壇的草從裡,再看看簽到簿上的那兩坨牛糞,看了半天,武管事才認出,那兩個字似乎是“張鐵”。
張鐵這名字稍微有點熟悉,似乎這幽州廷尉張穆神就叫張鐵……
沒想到那混混還敢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和廷尉大人同名,武管事心中哂笑了一下,還真是白瞎這兩個名字了……
這種時候,任武管事的腦洞開得再大,他也想不到剛剛丟下三個銅板走進去的那個人,正是幽州廷尉張鐵。
想到張鐵這兩個字,武管事忍不住又認真看了看本子上的那兩個字,那兩個字,很醜,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花團錦簇的那個本子上的那一頁,就因為多了這兩個字,其他客人的簽名彷彿都受到壓制一樣,變得不自在不協調和突兀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
武管事不是騎士,也體會不到騎士的那種境界,張鐵是來砸場子的,所以他的簽名,無論多醜,都帶上了他的精神與意志的烙印,只是隨意落筆,寫在紙上,那字的格局與筆畫之中的精神意境,就早已經把那本嘉賓簽到薄上花團錦簇的氣場給砸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武管事看著張鐵的簽名,才會覺得整整一頁變得彆扭起來。
不過武管事還是留了一個心,在讓人帶張鐵到散席上之後,又吩咐了府裡的兩個下人注意著剛剛進去的那個人,如果那個人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馬上就把那個人架出去。
雖然離武管事已經很遠,但武管事後面豐富江府中那兩個下人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在了張鐵的耳朵之中。
張鐵笑了笑……
這種場合。所謂的散席,完全就是在那些酒席的最邊緣最不起眼的地方擺著的幾桌專供幽州城中來湊熱鬧的人的坐席。坐散席的人,相對於那些被邀請的嘉賓。都是小人物,勉強算是來捧個人場的這種。
如果王五不死的話,王五此刻估計也就是在散席中湊合著。
此刻坐在那些散席上的,也就是幽州三教九流的一些湊熱鬧的人,這些人,有那麼一點身份,但那點身份在這種場合都拿不出手,也就只有一起窩在這裡了。
張鐵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散席桌子這邊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的傢伙挺胸疊肚認認真真的坐在桌子旁邊。看著遠處擺放著金盆的那個高臺和高臺旁邊那些主桌上的人物,小聲的議論著,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傢伙還偏偏裝出一副矜持的樣子,有的人身上的那身光鮮的新衣服似乎還有些穿不慣,正坐在桌子邊上扭來扭去的。
“老大,這新的鹿皮靴子有些磨腳,我能不能把靴子脫了,我還是覺得咱們大浴場裡的木拖穿著最舒服!”一個傢伙小聲的向他旁邊的一個大漢抱怨到。
“媽的,你要是在這種時候敢把你的靴子脫下來。老子以後就讓你有靴子也找不到腳來穿,你信不信?”他旁邊的老大恨鐵不成鋼的轉過來低聲罵了一句,同時惡狠狠的盯了跟著他來的手下一眼。
“十個金幣的禮錢就咱們兩個人來,太浪費了。要我說就兩三個金幣就夠了,那可是十個金幣啊,老大你一個月也掙不了那麼多。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