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大概都只有一秒鐘的時間。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要在這一秒鐘之內快速抓住機會把外面那幾乎以超過200公里每小時飛行著的鐵喙䴉在飛快掠過自己前面空間的時候射下來,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對大多數人來說,幾乎僅僅在自己眼睛捕捉到鐵喙䴉的剎那,射擊的機會就失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張鐵,卻像找到了某種樂趣一樣。不緊不慢的在每一次飛艇變道的時候從容的將掠過自己外面機弩射界的一隻鐵喙䴉射了下來,然後利用飛艇短暫企穩的瞬間,鬆開另外一隻固定著自己身形的手,乾脆利落的握住機弩上的液壓助力滑桿,咔嚓一聲脆響,就上好弦,讓機弩處於第二次的待發狀態,等著飛艇下一次機動變道的時機到來。
整個甲板上,張鐵或許不是戰果最多的,但絕對是最從容的。許多飛艇的艇員都忍不住悄悄打量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張鐵並不是假裝輕鬆,而是真的輕鬆,在專心致志的狀態下,那暴增的精神力讓張鐵感覺飛過自己眼前的鐵喙䴉的速度似乎並不快,相同的時間在張鐵的感覺中變得更加的細膩,漫長,充滿了連綿的質感,就在這種變慢的效果中,鐵喙䴉清晰的飛行軌跡就在張鐵腦海中顯現了出來,然後就在別人感覺電光石火連瞄準都來不及的剎那,張鐵釦動扳機,把機弩裡面的弩箭射出,每次都百發百中。
張鐵在這裡像是打兔子一樣的幹掉一隻又一隻的鐵喙䴉,在張鐵旁邊,負責指揮甲板上眾人的大副額頭已經見汗。
呼嘯的狂風中,一塊一平方米左右的銀色的輕質金屬裝甲片像紙片一樣的從飛艇的上面掉落了下來,呼的一聲,貼著甲板上的眾人擦過,速度很快,在掠過甲板左側一個艇員手手臂的時候,那薄薄的一層金屬裝甲片的邊緣把那個艇員的手臂一下子割傷,飛濺出一片鮮血。
被割傷的艇員一聲不吭,仍舊堅定的握著自己手上的機弩,這一次,不僅是大副,甲板上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飛艇氣囊上的防護裝甲一旦被那些鐵喙䴉撕扯開,那最糟糕的情況就要到來了,雖然飛艇採用的隔艙式氣囊,但既然有了第一塊被撕開的防護裝甲,那麼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第二塊被撕開的防護裝甲。裝甲一被撕開,上面的某個隔艙氣囊現在一定在漏氣,雖然短時間大家還沒體驗到漏氣帶來的影響,但繼續下去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飛艇的速度和機動性一定會降低,而這個時候飛艇一旦失去它的速度和機動性的話,那對所有人來說才是真正災難的開始。
一旦失去浮空能力的飛艇被迫降落在下面那種離城市上千公里的荒郊野外,那麼,先不說大家能不能活著回到人族聚居的城市之中,光是懷遠堂在上萬公里以外完成對這艘損壞飛艇的救援的成本,也差不多夠重新制造一艘這樣的飛艇了。
“張志天,劉宇,錢溪銅,你們三個帶人上去……”當機立斷的飛艇大副立刻就下達了命令。
大副的命令一下,在飛艇再次企穩的瞬間,甲板上就跑出十多個人,一個個把機弩背在身上,分成三隊人,就開始快速拉著飛艇浮空氣囊上垂下的繩梯快速往上爬。
幾個人才剛剛爬上去,飛艇再次機動變道,因為離心力的作用,繩梯上的幾隊人就像盪鞦韆一樣的被甩了出去,幾個人身下就是數千米的高空,一落下去就要粉身碎骨,這一下,連張鐵的心都懸了一下。
在繩梯甩出的剎那,那些爬上繩梯的艇員們死死的抓住繩梯的繩子,當繩梯重新蕩回來的時候,又開始快速的往上爬。
張鐵想到以前聽唐德說過的那些與大海搏鬥的水手的事情,沒想到,作為飛艇的艇員也和那些水手差不多,有時候,甚至更加的危險。
水手們搏擊的是大海,這些艇員搏擊的是天空。
“大家掩護他們!”大副又大聲命令道。
一直在飛艇外盤旋的鐵喙䴉似乎也發現了飛艇甲板的外面爬出來一些人,正在往飛艇的氣囊上爬去,這些正在攀爬著的艇員一下子就成為了那些鐵喙䴉們攻擊的目標。
張鐵以前沒見過鐵喙䴉,但這一刻,他感覺這些鐵喙䴉實在是太聰明瞭些,聰明得有些詭異。
大副再次射出了兩箭,張鐵也射出了一箭,甲板上的所有弩炮和機弩手都把自己手上的傢伙射向了那幾只想要攻擊那幾隊在繩梯上攀爬的艇員。
又是五隻鐵喙䴉被幹掉。
在大家的掩護下,爬在繩梯上的艇員們飛快的爬了上去,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在甲板上的眾人都沒有射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