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無聊事兒,所以嫁給誰都一樣,總歸一句話就是不能再活蹦亂跳、我行我素了。那倒不如嫁得遠遠兒的,沒事還可以“大膽”的踢丈夫兩腳出氣一番。
“你?”沈母愕然的問,沈音兒更是震驚地抬起淚痕滿面的嬌容。
“行啦!行啦!大黑熊我都見過了,才不怕他多高大、多兇殘呢!他要是敢對我不客氣,我就先戳他兩刀再說,絕不會讓他欺負我的。”
“可是……”沈音兒猶豫了一會兒,仍舊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代我受此苦難,還是我——”
“四姐!”小小翻翻白眼。“要是讓你嫁過去,你早晚會被他給折騰死,趕明兒個我還不是得過去替你報仇?那多累啊!還是由我去,說不定一開始我就先取了他的狗頭來,那大宋可就有福啦!”
就這麼一句話,讓原本垂頭暗歎的沈繼宗,倏然抬起頭瞪著小小。的確,只要掌握遼國兵馬的大元帥,也就是遼國致勝之鑰的震天將軍能夠嗚呼哀哉、一命歸天,哪愁大宋不能一舉殲滅長年虎視眈眈的心頭之患?
於是,一條荒謬計策經過一宿的詳細討論,便成定案,決定由小小代姐成親。正面挑戰對打或許不行,可暗裡來、暗裡去,就算沒有十成把握,也有九成的機會,小小這麼說。
在來宋朝和親時,遼國特別派了一位契丹語老師隨行,好教導未來的恆王妃契丹語。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小小當然是盡心學習,雖然契丹語老師一再強調恆王會說漢話,王妃可以慢慢學,可或許她是真的有點語言天分,不到三個月,平常的對話她便能應付自如。
但美觀音沈小小即將遠嫁番邦的訊息一傳出,頓時引起京城眾家王公子弟、名門豪富捶胸頓足、聯名反對,甚至打定主意不讓送親的隊伍出京城,使得原本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只得選在月黑風高的夜半時分悄悄溜出京去,活像賊人偷溜似的。
為了滿足小小的慾望,也避免她因一時不快而破壞計劃,沈紹文只得容許她改扮男裝,騎馬一路至瓦橋關,直到來到離瓦橋關十里遠之處,小小才鑽進轎子裡扮起羞怯的大姑娘。
一到瓦橋關行館,小小在下轎時,忍不住好奇偷竊了準夫婿一眼。喝!滿頭散發活像剛從地獄闖出來的惡鬼,一臉雜草般的鬍鬚將五官遮得不見蹤影,高大魁梧的身軀,腰幹粗得想必她用兩臂也圍不住,而他的兩隻大腿就像兩根樹幹在走路似的,臂膀……在她失神間一個踉蹌,小小便被推進行館,然後是忙亂的換裝、拜堂行禮、送入洞房的程式。
這會兒,只見小小滿心不耐地呆坐在床沿,像有幾百斤重的鳳冠壓得她脖子短了好幾寸,個子也似乎矮小了幾分。她摸摸靴裡的匕首,不耐煩地想著,那隻猩猩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進來啊?
就在同一時刻裡,耶律隆佑正在苦功著耶律隆慶。“二哥,大家都在等你呢!該進去了”
耶律隆慶懶懶地掃了周遭一眼,果不其然,就見宋室的人期待著他去“送死”;而遼國的部屬則等著想看他的笑話,甚至還有人下注紛紛都猜測新娘不知有啥毛病呢!
耶律隆慶長吁了一口氣。“不能再拖了嗎?”
“殺頭砍頭都是一刀,二哥,”耶律隆佑極力的憋著笑。“還是早點了結了吧!”
“媽的!為什麼是我?”耶律隆慶喃喃嘀咕著。
耶律隆佑猛吸好兒口大氣,才壓抑住狂笑的衝動。“二哥,呃……你進房前,最好先整理一下儀容,洗個澡、換套衣服,你身上……嗯!實在不怎麼好聞,還有,最好是把鬍鬚也給剃了,至於頭髮嘛——”他打量一眼耶律隆慶滿頭散亂的長髮。“先紮起來就好了,否則以你這副德行,若先把人家嬌弱的大姑娘家給嚇死了,看母后不把你大卸八塊才有鬼呢!”
耶律隆慶閉著眼,低聲咕噥了一句。“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唉!”隨即睜開眼,霍地站起,轉身往前走兩步後,又停下來回頭向連忙收起狂笑嘴臉的耶律隆佑低語道:“別來那套鬧新房什麼的,小心我火起來,將你們統統給宰了!”
耶律隆佑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大笑出來,所以只能猛點著頭,表示知道了。
在幾十道眼光的目送下,耶律隆慶慢吞吞地往新房踱去。瞧他那模樣,可真是不情不願哪!
耶律隆慶聽話的洗了澡、剃了鬍鬚,還梳了頭髮呢!時間上當然是拖延了不少,可還是沒能讓這整件事化為噩夢一場。
終於到了最後的一刻,他滿心不甘願地推開門,一腳剛踏入新房,立即訝異的止步,他愕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