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別說是大鄴朝堂了,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哪個皇帝能容得下這樣的人?”
放著好好的王爺不當,偏拿小命去換十車生絲,傻子才這麼選。
所以,只能勸他看開些:“你莫怪王爺,他也是無能為力。這虧你怕是要吃定了,那十車生絲……難討。”
自進了涼亭,九笙便一直是坐著的,脊背靠著根紅柱子,而祝羨元則站在亭子口,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謹守君子之禮。
聽了她一番話,祝羨元有些垂頭喪氣,臉上不僅有失落,似還有幾分悔恨。不過很快,他所有的情緒又都隱沒了下去。
“姑娘所言,小生都明白,”他勾動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來,然後對九笙長長一揖,“無論如何,今日都該多謝姑娘。不僅帶小生面見潯王,訴說不平,還聽了小生這許多牢騷。”
“不必如此,”九笙趕忙過去,伸手隔空虛扶,“小兄弟,若你當真想謝我,不知可否應我一事。”
“姑娘且說。”
“今日一早,所有官員相送,王爺已經離開錦州城。所以,行宮中所見之人、所說之事,莫要向外透露。”
祝羨元連連點頭:“姑娘放心。”
如他一般的書生,胸中自有一番堅持,只要是答應了的事定不會往外說,九笙確實是放心的。
將祝羨元送出行宮,她又回了飲綠軒。飲綠軒的木門沒有關,門口的兩個守衛也沒有換。
左右她是進不去,還是等著罷。
九笙仍舊在離木門有五步之遙處停了腳步,可是!
她都不往前走了,那門口的侍衛卻持著刀,直直地朝她走過來是怎麼個情況!
九笙輕咳一聲,後退一步:“我說,侍衛大哥,我一沒硬闖,二沒吵鬧,我在這兒站著都不行了麼?”
“姑娘誤會,”那侍衛到得跟前,竟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抱拳,低頭道,“王爺吩咐,姑娘若想入飲綠軒,直入即可,不必等在外間。”
九笙眉梢一挑,有些不敢相信,她與潯王爺不過幾面之緣,王爺就對她……偏愛至此了?
先是贖身,再是置房,然後同意見祝羨元,最後連飲綠軒都允許她自由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