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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個國中畢業生,能找到這樣有模有樣的工作,每天只負責跟老闆及黎哥喝茶聊天,看報兼買便當,頂多再替他們剪剪各家報紙上被紅筆畫起來的資料,就可以領到不錯的薪水,還一領就領了五年多,所以她真的很珍惜這樣的工作機會,就算要她替他們兩人做牛做馬,她也甘之如飴。
更何況,在“言論雜誌社”裡,她只需要伺候黎哥一人而已;因為魯俊修老闆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對她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絕不會大呼小叫。
“抓你的大頭!”黎健民才沒工夫理會蔣欣欣的諂媚,“還不快滾回去做你該做的事。”
“哦……”蔣欣欣立刻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她的早餐,一點怨言都不敢發。
他怒目一瞪,對著魯俊修忿忿的喝道:“你說的人呢?死到哪裡去了?”
魯俊修也很急,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不停的替那可憐的“接班人”美言幾句,“一定是路上塞車,你也知道臺北的交通……”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黎健民就很不給面子的拍桌子開罵了,“媽的!反正我只給你半個鐘頭的時間,如果他再不來,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作罷,哼!這回我是走定了。”
而魯俊修也不能在他身上掛上“言而無信”的罪名,誰救那該死的“接班人”要遲到。
沒錯,他今天根本就是故意“準時”出現在辦公室的。
蔣欣欣聞首,立刻抬起頭,顧不得口中還有沒嚥下去的半口三明治,火速衝到黎健民身前,口齒不清的想確認自己剛剛接收到的訊息。“黎、黎哥,你這次真的要走了嗎?真的不是再用嘴說說而已了嗎?”她一臉詢問的認真樣。
“怎樣?”黎健民惱火的怒瞪著她。“連你也想阻止我?”
蔣欣欣趕忙嚥下口中的食物,堆滿笑臉,還以雙手合十做出送神、拜神的敬畏動作。“怎麼會呢?黎哥,你想太多了啦!其實我是想趕快謝天謝地謝菩薩,求求你快點走得遠遠的說,最好一輩子都別再回來。”
“欣欣!”魯俊修沒想到她會胡言亂語,趕緊出自制止,“你別攪局。”
“是真的啦!”蔣欣欣急得比手畫腳,“老闆!黎哥真的是太難伺候了,你還是趕快讓他回家吃自己比較好啦!”
黎健民聞言,當下笑得如沐春風,“阿修,你就認了吧!你的女人都已經下逐客令了,你還在掙扎個什麼勁兒?”他好整以暇的舉起手上的名牌腕錶看了一眼,“不急,欣欣,只要再過五分鐘,我就真的走走了!”
“耶……我出運了、我出運了!”蔣欣欣完全不顧魯俊修滿臉不贊同的神色,和糾正黎健民錯將她當成是老闆女人的誤解,呃……因為老闆又還沒親口承諾過咩!整個人跳起來歡欣鼓舞的拍手慶祝。
可就在此時——
“砰”的一聲,“言論雜誌社”的大門被人撞開,一道身影以奇醜無比的姿勢摔進他們的辦公室內。
在場三人全詫異的瞪著那個躺在門邊,摔得七葷八素的年輕女孩。
“你來晚了,但還好來得及。”魯俊修趕忙抬眼瞅了一下牆上的時鐘,這才鬆了一口氣的訴說著心中的感慨。
“你是誰啊?”怎麼亂闖人家的辦公室啊?這是蔣欣欣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她很不習慣見到女性同胞侵入她的勢力範圍。
“是、是個女的?!”黎健民所有的腦細胞像是在瞬間活了過來,他轉頭怒瞪著魯俊修,“媽的!我被你騙了。”
他最討厭帶那種只會穿著短裙四處亂跑,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生了。
“呃……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孩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動作粗魯的拍拍屁股,頓時讓小小的室內揚起一片塵埃,但她卻像是役看到似的。
然後,它擺出最誠懇的笑容望著屋內的三人,無視他們瞪著她的錯愕表情,“你們好,我是岑瑋婷,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新夥伴,你們可以叫我婷妹,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說著,還有禮的朝他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她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脫序舉動而感到不好意思,也全然沒有初來乍到的羞赧與怕生。
魯俊修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邊摸摸頭,邊趕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呃……歡迎、歡迎新同事的加入。”畢竟她是他留下黎健民的一記險棋。
但他邊說著違心的歡迎詞,邊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抱怨他的恩師,為何他從來都沒提過他女兒竟是個完全沒有淑女風範的人?他根本無法想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