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劉子騫好了!”
得意非凡的笑聲擾得邱衛哮一片心亂。剛剛得知自己並非普通凡人,而是一隻強大的妖王時,邱衛哮升起了一絲竊喜:誰都希望自己是世上最強大的。而後,他又陷入了些微的糾結,只因他在人間界生活了十七年,每天受的教育都是如何捉除妖孽,未成想,自己竟然是這個世間最大的妖。眼前夜樓狂笑之聲彷彿壓在身上重若千斤,讓邱衛哮覺得喉頭有些發澀。
“……衛哮,這個世上妖與人對立,並非只因種類有異……”邱爺爺白髮蒼蒼的樣子出現在眼前,邱衛哮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隨他捉妖的情景。看著慘死在桃木劍下的小妖獸,當時只有十歲的邱衛哮忍不住的想哭。邱爺爺如是說道:“生命都是平等的,無論是誰犯下任意塗炭生靈之罪,這把桃木劍都會主持正義!它,不是隻認人或妖,它認的是心。”
看向手中微微泛著紅色劍氣的桃木劍,邱衛哮只覺得心下一片空靈。
自己作為一隻世上最大的妖,還能握得住這把降妖除魔的劍,只因,它認的不是妖或人,而是心。
邱衛哮突然面上微微一笑。
淺淺的笑容看得夜樓心驚膽顫,收了笑聲怪叫:“唉,小子,爺爺現在好言相勸,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吃……”說到後面,卻再也說不下去。只因,他看到那張清麗瑰意的臉上此時竟帶著大慈大悲的笑容,淡然的如同一朵紫竹林間的金蓮。“……你……”夜樓只覺得嗓子澀澀的說不出話來,只想快些逃走。
“啊!”夜樓猛然大喝一聲,身上同時漲裂出八隻長腿,胸前裂出一張鉗子一般的口器,“天堂有路你不走,就別怪爺爺我啦!”說著,一股白煙自那張口器中噴湧而出,直衝邱衛哮面門。這是他吸食的一隻彩蛛精,這些白煙遇到空氣就會凝結成蛛絲,沾物自粘,而且越是掙扎越纏得緊,最終將獵物窒息在網間。蛛絲上還沾著可以腐蝕掉獵物的瘴氣,夜樓就準備這一擊之後,看情勢抽身而退了。
眼睜睜的,他看到那白煙將邱衛哮團團裹住。夜樓鬆了半口氣,看來局面沒到不可控的狀態。只這半口氣吐出,他就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團白煙凝結成蛛網,緊緊包裹住邱衛哮只是一瞬的事。隨後,數道紅光自蛛網間透出,劇毒的蛛網就如冬雪見到春風一般,化成一灘汙水,落了滿地。而邱衛哮一身衣物整潔不沾片塵的站在當場,讓夜樓詫異的是他手中那把原本通身漆黑的刀鞘。此時,刀鞘竟然褪去了漆黑,換上了一身潔白的銀色。夜樓吞下口水,準備逃走了。
記憶裡,自己就是被困在這樣一把刀鞘間,沒有自由,只能聽任主人的指揮。他不想失去這得來不易的自由!可惜,邱衛哮根本沒有給他再逃走的機會。
邱衛哮一手持劍,一手持鞘,白光一閃欺到夜樓身前。夜樓抬雙掌推出無數團赤紅的火焰,身子躍起飛速的向後躍去。邱衛哮又哪裡肯放過他,右手的桃木劍上憑空點燃數張符篆,橙紅的火焰點點如蝶被邱衛哮甩之下布在夜樓身周。邱衛哮冷哼一聲:“你現在才想起來逃嗎?真的來不及了。”
夜樓驚恐的發現那幾張符篆每一張都化身成一隻小火人,團團將他圍在當中,小火人手拉手的念起大降妖咒。夜樓只覺得一片震天的念之聲,震得他腦袋自內而外的漲痛,就要炸裂開一般。“啊!!!!”夜樓捧著頭慘叫,只覺得身上是分裂著痛。隨著身上痛苦的加劇,他扯爛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的身體上,一顆顆眼睛圓睜著眼睚欲裂。“啊~~~~”隨著小火人唸咒聲音加大,夜樓慘叫著。那些眼睛猛然一閉,突然一顆顆如流星一般掙脫了夜樓的身體,四散著向外飛了出去。飛逝的眼睛,拖帶著夜樓的血肉,濺起一片血花。夜樓一頭倒栽向地向,慘叫著摔到草叢間。
他不想變回一把沒有感情,沒有自由的刀,只活在黑漆漆的刀鞘中,被別人操縱在手上。對於劉子騫,他只是無比的羨慕。羨慕他能自由的選擇自己的生活,有強大的仙法,可是看到劉子騫的生活,夜樓知道:他並不快樂!一個擁有這麼多的人怎麼會不快樂?夜樓想不通,所以,他下定決心要得到這具身體。他早已盤算好,只要可以得到那具身體,他一定會浪跡這天下,看日出,看滄海,看這世上一切代表著自由自在的東西,甩棄劉子騫一直揹負的怨通山、仙界、記憶……
想法是好的,只是也許,是方法錯了。
邱衛哮隨後落在他身邊,伸手掏出一張淨化咒符對還在慘叫的夜樓道:“你想變得強大,變得自由,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用傷害別人的方法,得到並不屬於你的東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