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傻,為了自己的一絲血脈可以安穩,寧願自己墮入萬劫不復,甚至變為修羅。
劉子騫聽了卻是萬分驚喜,搶上前一步,拉住老太婆的手追問著:“師姐,你是說……無瑕就是……就是你與大師兄的……”一臉的激動溢於言表,竟激動的再說不下去。
老太婆輕輕抽回了雙手,含笑不解的看著劉子騫:“子騫,你這是怎麼了,那個不會被凡事打動的劉子騫,而今怎麼會這麼容易激動?只怕,不光是因為修為減弱的原因吧……”說著,眼波流轉,側頭睨了一眼老實坐在旁邊傻呆呆看著他們聊天的丁小情。
劉子騫的臉“唰”的飛上兩朵紅雲,輕笑一聲,低頭不語。
而老太婆的眼光掃到丁小情,讓丁小情激靈靈又打了個寒戰,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道目光溫柔似水,戲謔中帶著一點點俏皮,分明帶著少女的嬌媚。丁小情不由得狠狠眨了眨雙眼,眼前分明還是那個白髮如雪的老太婆,可如今怎麼看,都覺得她帶著十二分的柔媚。
也因此,她錯過了看劉子騫嬌羞的好機會。
輕咳了一聲,劉子騫掩示了自己臉上的羞怯,有些惋惜的嘆道:“師姐,其實,就算你抱恨離開的怨通山,你也依然愛著師兄吧?”
“哈哈哈”老太婆乾淨利落的用狂笑打斷劉子騫的話,“你說笑話吧?若非是他,我又怎麼會淪落至此?我還愛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最後連聲兩句“怎麼可能”,說完,還嗡動嘴唇默唸了兩遍。
丁小情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此時一定心情紛亂。
劉子騫又跟了一步,站在老太婆身後反問:“若真如師姐所說,你為什麼還留著那塊師兄專為雕刻的玉佩?”
“誰說那玉佩是他專為我雕刻的?”老太婆厲聲叫道。
“那塊岫玉是我陪師兄在琅琊幻境尋到,青白的底兒,裡面帶著水霧的質地,尋遍洪荒難道還能找到第二塊嗎?”劉子騫急切的道,“那玉佩我見過,依然好好的保留在無瑕手中。祥雲彌散漫天飛花,除了你,還有誰擔得起——花漫天這個名字?”
字字如劍,說得老太婆一陣恍惚,彷彿又身處那段耳鬢廝磨,溫情脈脈的時光。過了良久,老太婆輕輕一笑,還要出言反駁,才一張嘴,劉子騫便走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若你真的放得開,你又怎麼會給無瑕起這個名字?你又怎麼會教他們怨通山五行錦繡陣,還改名為殺仙陣。你有哪一天,哪一時,哪一刻忘得了與師兄在一起的時光。”
也對,文瑾瑜姓文,她就偏讓兒子姓武。他叫瑾瑜,意指略帶瑕疵的玉,她就讓兒子叫完美無瑕。怨通山的陣式五行相生相剋,她偏起個最霸氣的名字——煞仙。處處都與文瑾瑜針鋒相對,可越是如此,她越是無法忘懷過去。丁小情不由有些同情她,她與文瑾瑜只是一對被命運戲弄了的人,也難怪劉子騫他們會尋了她如此之久。
見花漫天怔怔的立在當場,劉子騫緩步走上前,又拉起她的手,柔聲道:“師兄這幾百年來,年年下山,雖不曾向我們提起他的去向,我們也都知道他是為了尋你。師姐……跟我回怨通吧哪怕,只是跟師兄見上一面,洗清你們之間的誤會。”
“不必了”花漫天硬起心腸拒絕了劉子騫的提議,“無瑕心思單純,你騙了他。而今,這裡我們也不會再逗留,你與我見也見過了,該說的話也都說過了。咱們……就此別過吧”說著,抽回自己的雙手就向外走去。
劉子騫和丁小情一時心急如焚。怨通山眾人尋訪花漫天如此之久,而今終於找到了她,怎麼肯放手。而且,劉子騫之前曾發信給文瑾瑜與華丹青,只怕此時,這兩人已趕到了晏善城。咫尺之隔,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倆人再次失之交臂。
如今,以他們倆的修為,誰也攔不下花漫天,更何況,外面還有五個五大三粗的大小夥子。
花漫天一步邁出了大廳,若是出了這屋子,任他劉子騫上天入地,只怕也不會能尋到蹤影。
花漫天只聽身後“嗆啷”一聲龍吟,屋中霞光四溢。花漫天一驚,側頭看去,只見劉子騫寶劍出鞘追到自己身後。花漫天好笑的轉過身,輕蔑的道:“怎麼?以你現在的修為,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不料,劉子騫決然一笑,抬手將劍橫在自己頸間:“師姐,你若今日邁出這房間一步,我立時死在你面前。”
丁小情失聲尖叫:“師父,你要做什麼?”
洪荒界的妖怪們第一百零六章碰瓷兒
第一百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