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具巡山夜叉的屍體時,姚山山神就警醒了起來。眯著眼打量著眼前上報的夜叉,和這一夜產生的數十具屍體,屍體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就是:都被人以內息之火燒成焦炭。深吸口氣,山神沉聲道:“去把幾位土地都請來,我有話要說。”
過不多時,八位土地被召喚而來,畢恭畢敬的低頭躬身的走進了山神的房間,按他們分管的方位以“四正:震東、離南、兌西、坎北”、“四隅:撰東、坤南、乾西、艮北”二列排好,站在山神面前。
山神卻只是依在白虎皮鋪就的羅漢床上,眯著一雙眼不停的打量著他們。山神不發話,態度陰晴不定,所有的土地們都保持著那個低著頭的姿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咳!”山神輕咳一聲,幾位土地肅然而立。卻聽山神道:“鎮子上的人似乎被卞家兄弟滅掉了,你們誰知道此事?”
一片沉默後,“四正”土地中的南離土地小聲的回應道:“嗯,此事事發時,我的巡山夜叉正在附近。好像是有什麼事激怒了卞家兄弟,他們忍不住出的手。具體的事,我派去的夜叉還沒探明。”
聽了他的回答,山神惱怒的冷冷一哼道:“到現在為止,一整天都過去了竟然什麼都沒查到!而你家的夜叉又被人滅了?”山神轉頭看向艮北土地。
“四隅”中的艮北土地聽得一頭的冷汗。那個死去的夜叉是他的人,當被人尋到時,身體已被焚燒得只剩一具黑炭,根本無法分辨兇手是用什麼法術殺的人。雖然艮北土地想透過“追蹤術”查清是什麼人動的手,卻根本在那具屍體上尋不到法術攻擊過的痕跡。此時,聽山神怒斥,自然是心裡打鼓。
一直沒有說話的兌西土地此時微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輕聲道:“山神大人莫急,其實屬下查到一些線索,可能……可以找到真兇。”
山神的臉色這才緩合了些,自鼻子裡哼道:“說!”
不料,兌西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山神輕笑道:“屬下所查,只怕不宜於眾人面前所說,也許會……”說著,用眼神對山神一瞟。這位兌西土地以為人沉穩,辦事謹慎著稱,經常完美的完成成山神交於的任務。因此,他與山神的關係是最好的,深得山神喜愛,可算山神謫系。
此時聽他這樣說,山神只是略一沉吟就抬手遣散了立在周遭的眾人,只留了他一個。
待山神房中的人都走光了,兌西土地才走上幾步小聲的對山神道:“山神大人,屬下其實自前幾天就在查一個人。”
說半句留句加上他一臉神秘的樣子看得山神心中一動,不由得探身追問:“你的意思是,有內鬼?”
“不錯!”兌西土地說著又走上前步,伸頭在山神耳邊道:“那些人被燒掉屍身,您說,這不是為了掩蓋所施法術還能是什麼?而這個人,為什麼怕被看到所施法術呢?一定是因為這個法術是為我們所熟悉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山神不由也陷入沉思,這樣一個人會是誰呢?
忘我沉思的山神邊,站著一個與他貼得分外親近的土地。而這土地盯著山神的側臉,突然詭異又得意的一笑,如閃電一般自他口中伸出一條長舌,迅雷不及掩耳的戳向山神的耳朵。
兌西土地與山神只有數寸的距離,那條舌頭快、準、狠的瞬間直達山神的耳眼,只在這白駒過隙之機,沉思的山神猛然間只覺得耳畔寒氣大盛。出於本能,山神側頭一閃跟著身子滑了出去,右掌向著兌西地土地狠狠擊出。
一擊未中,兌西土地也沒敢停,也是如風的閃了出去,堪堪的躲過了山神的反擊。掌風擊在兌西土地方才所立的地面,“轟”的巨響,地面被擊出一隻大坑。
“你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來刺殺我?”此時,山神在兌西土地身上嗅到一股從未聞過的味道,帶著濃烈的血腥與狂妄,那味道絕不屬於兌西土地。
兌西土地知道自己的行動失敗了,若是不馬上逃走,以自己的能力一定無法打得過一界山神。更何況如此巨大聲音,只怕一會兒就會有人前來。兌西土地緊張的在腦中籌劃著逃走路線,又不願被山神看出,就掛了一臉故作輕鬆的痞痞壞笑:“小的名末聲微,不勞山神大人惦記。”說著,身子一閃就要奪路而逃。
山神又哪裡肯放,身形一動,伸掌就要再擊出。這一掌帶著虎虎之風,掌間亮起如旋風般的綠色氣旋,若是擊在身上,兌西土地只怕會被打得形神俱失。山神動若脫兔,一點都不像他此時老者的外貌,兌西土地全身都被山神的掌風罩在其中,眼看就要難逃這擊。
電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