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灰衣人面前,強大的殭屍太子獨孤明,變得和她一樣弱小可欺。
她現在只希望,他為了她,必須練習忍耐,忍耐任何事。
但就在灰衣人的手指,即將觸碰她髮梢的一霎,她看到獨孤明那雙赤紅如血的眸子,並聽到他的嘶啞咆哮。
獨孤明還沒靠近他們,就驀地跪倒在地。
彷彿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攫住,並有人狠狠的踢他,踹他,揍他,拽他。他倒在地上,身體不自然的彎成弓狀,痛苦痙攣著。似乎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撕扯揉捏著他的內臟。他的嘴角和鼻孔以及耳朵,不斷溢位血。
“放開他……放開他!”
寶芙臉色煞白,淚流滿面,她兩隻手緊緊按著胸口,瘋了似地尖叫。
此刻屋中的氣氛,悽慘卻又怪誕。
另一邊,正肆意放縱的莫難、成易、雷赤烏,誰也沒有朝這裡看一眼。對寶芙的哭喊,他們充耳不聞。他們如同三條捨生忘死,忙於交尾的蛇,只貪圖享受生命中最本源也最純粹的歡愉。
“明,是我精心打磨的器皿,意義非比尋常。”就在這時,灰衣人伸手捧住寶芙被淚水弄得一塌糊塗的臉,凝視著她,對她低聲緩緩述說,“……我需要他變得更完美,更強大。”
“為什麼……為什麼……”
寶芙喃喃低泣,想要擺脫開,灰衣人那隻被灰色布帶纏裹的手。那讓她感到,她在被一隻木乃伊撫摸。
她扭頭看到,似乎已經失去清醒意識的獨孤明,正朝這裡爬過來。
僅僅不過十幾步的長度,此刻對他而言,卻異常的艱難。他的身體因為劇烈痛苦,東倒西歪,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時不時,他額頭重重撞擊地面,發出咕咚悶響,形如一具真正的屍體,倒伏在地。
但片刻,他就昏昏沉沉地,努力支撐著手肘,再次爬起來。
強大而驕傲的殭屍太子,此刻卻比一條朝生暮死,連夜晚都見不到的蠕蟲,還要孱弱。
寶芙只覺得,獨孤明每挪動一厘米,她的心臟,就被切掉一塊。
她啞啞張開嘴,想喊醒他,叫他一個人逃走,不要管她。
可就在這時,她感到灰衣人的手,再次扳過她的臉,讓她眼睛正對著他那雙,目光澄明得通透的眼睛。…
“為了你。”灰衣人低聲說,“明,是我用來保護你的盾牌,盾牌如果不夠堅固,就無法保護你。”
“我?”
寶芙霎時呆住了。
她從來都以為,她註定會為獨孤明或者阿滅死。這是第一次,她聽到截然不同的說法。她非但一點兒也喜悅不起來,反而如墮寒潭。
因為這才是讓她最恐懼的夢魘。
在她心底,埋藏得最深最深的秘密,那個讓她最不敢觸控的秘密。
但她立刻就想到,灰衣人仍然沒有告訴她實情。
不管他如何否認,如何狡辯,如何欺騙她,他所做的事,仍然都只是為了那個女人。
那個,和她長得相同,但不知道是誰的女人。
“公主……”他在她耳邊低語,“……不要害怕,我會很溫柔的,叫醒你。”
說著,他兩手錮住寶芙的肩膀,讓她的身體和臉,轉向莫難他們。
寶芙不明白,這種時候,他為什麼非要讓她欣賞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如何3p。老實說,那場面瘋狂得讓她有點兒眩暈作嘔。
尤其是,那三位主演她都認識,她就愈發頭疼她以後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
但她還是懷疑,雷赤烏和成易,應該都不是第一次和男人xxoo。至於莫難,寶芙個人感覺,她一定非常享受弓雖。暴男人的快樂。
總而言之,寶芙再一次領悟,殭屍和人類不同。
他們個個都是一架高能**機器。
“你看……”灰衣人低沉的聲音,這時夢一般,絮絮飄進她的耳朵,“……他們的感情多善變,他們的靈魂,多容易被控制——他們,是有瑕疵的被造物,而我們,應當毀掉這些不完美的次品。”
與此同時,他握住她一隻手,五指輕柔交疊著她的五指。
然後,他摟著她,緩慢抬起手臂,彷彿耐心的老師,在教授學生正確的姿勢。又像是畫家在修改失敗的畫面,對著那三具活色生香,激烈攣動的**,開始一筆一劃書寫。
寶芙心裡咯噔一個激靈。
她從那熟悉的動作,發現自己在灰衣人的帶領下,寫的正是,赤烈留給她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