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上門大鬧。而她只不過逮空隨便走走,就被桑貝兒見縫插針,盯梢堵截。
原來這都是桑貝兒預先安排好的。
想不到的是,這丫頭也算得上不辱門楣,頗有幾分耍狠鬥手腕的天賦。想不通的是,桑貝兒幹嘛非得要置她於死地。…
驀地,肌膚上傳來一股略帶刺壓的鋒利冰涼。
寶芙頓時醒悟,是那兩個抓住她的男人,因為撕不開她身上那件暮灰色針織線衫,所以正在用刀子割。那件衣服是莫難從米蘭訂購的純手工製品。一隻袖子,相當於一個菜菜小白領,辛辛苦苦一個月,賺得的糧餉。寶芙可以想象得出來,如果莫難知道,衣服是被這兩個不成器的小子,用一把不值十塊錢的彈簧刀片毀掉的。這兩小子的下場,鐵定會比這件衣服還要慘。
“這妞面板挺白……”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男人低聲抱怨,“可惜被殭屍搞過。”
“竟然讓那種冷冰冰的噁心東西搞,真是個腦殘*子!”另一個男人喃喃咒罵,“死賤人,你眼睛是長下面了嗎?“
兩人話音剛落,只聽桑貝兒極為不耐煩的催促。
‘ “哥兩個利索點兒,把看家本領拿出來——我要把她的醜態全部拍下來傳上網,讓她今後再也沒法混!”
‘ 寶芙耳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脫衣解皮帶的聲音。
“桑貝兒,為什麼……”她感到渾身如墮寒潭,頓了頓,靜靜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桑貝兒失聲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有人告訴我,司徒靜虛被你迷住了。可能是因為,你生病住在暮宮的那段日子,我看到他天天去找你——”她的聲音,驀地一沉,厲聲道,“宋寶芙,打老孃從三歲起,我老子就教育我,對敵人一定不能手軟——”
“我是你的校友,不是你的敵人。”
寶芙嘆了口氣。不禁在想,伏魔族那個口舌不牢的混蛋究竟是誰。居然連司徒靜虛喜歡她這種八卦,都能嚼給桑貝兒聽。
但也許不該責怪那個人。
感情這東西,只要有情,就必然有感。
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自己。
如果一定要欺騙,那就是揹負著一座,惟有自己才知道有多重的十字架。
“你這種水平,確實不夠格當我的敵人!”桑貝兒惡狠狠道,“但你是日落山,最礙眼的風景——”
她後面一截話,彷彿被吞回肚子,驟然沒了下文。
寶芙等了等,聽到風颳過樹梢的聲音。不過,不單純是這一種聲音。中間還夾雜了幾聲,什麼東西被折斷時,發出的清脆喀吧聲。
那像是人的骨頭。
但奇怪的是,卻沒有聽到人的慘叫,而只有某種悶重的,窒息般的嗚咽。似乎那些人的舌頭,被絞住了。
一股淡淡的,微涼的氣息,貼上寶芙的臉頰。
寶芙的胸口突然竄起,一陣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抽痛。她遲疑著,該不該在眼睛不能視物的狀況下,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或許,他不希望她知道,是他在危急時刻,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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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夜3篇幻影
》 第八十七夜3篇幻影
於是她閉上嘴巴,忍住了。
她感到身體,被一團寬大的,匝密柔軟的布料裹住。那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然後,她的腕子被五根透著暖意,如鋼箍般緊緊合攏,堅韌有力的手指握住。
他牽著她的手,帶著眼睛被矇住的她,朝前走。
寶芙沒有再聽到桑貝兒他們的動靜,她不知道,他把他們怎樣了。她也不知道,他是要把她帶到哪裡。
鋪著河卵石的路面,在他們腳下被碾過,發出細微的桀桀聲。
她沉默,什麼都不問,宛如一隻被牽往祭臺的羔羊。他任她如此,和她一樣沉默著。
“不要靠近那裡。”當腳步停下時,含著警誡的低沉男聲,靜靜響起,“不要靠近那座被荊棘包圍的房子。”
微燙的指尖,蜻蜓點水般,滑過她的太陽穴。
擋住她視線的那條絲巾被拿掉,眼睛被驟然而至的光線,刺激得緊眯起來。寶芙看到,她已經遠離那座被荊棘包圍的房子。她驀地回頭,卻已經找不到他。
阿滅始終都是這種叢林狼風格,他會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開那些他不想靠近的人。
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改變人的年紀和外貌,老去紅顏,消磨英雄,還不是歲